“姐姐，我真心爱他，求你成全我们吧！”这天，于凤至正在家中喝茶，丈夫张学良牵领着一年轻女子闯进来。一进门，那女子便双膝跪地，含泪哀求。于凤至还没开口，张学良竟掏出枪，“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于凤至在嫁给张学良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自己不会是丈夫唯一的女人。
起初张学良甚至不愿意娶她，因为她是父亲张作霖安排给他的妻子，这种包办婚姻令他反感。 只不过，张作霖向他承诺：“娶正室夫人你得听我的，不满意你可以在外面另找。” 简单的一句话，却成了于凤至悲剧婚姻的开始。
于凤至比张学良大3岁，婚后总是对张学良体贴照顾，因此被他唤作“大姐”。 一声声“大姐”，显得客气，更彰显丈夫的疏离。 于凤至以为，如果有了孩子，丈夫就会更爱她，于是在四年内生了4个孩子，为此还险些丧命。 可这份付出，终究没能留住丈夫的心。 张学良征战各地，身边总是被女子所包围。
1922年，张学良认识了谷瑞玉。她是一位中俄混血，长得漂亮极了，一段时间作为“随军夫人”跟着张学良出征。 后来，张学良带谷瑞玉回去，本想让她入住大帅府，却被于凤至拒绝了。 于凤至说：“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我都不反对，但决不能带进大帅府！”
张学良于是在距离大帅府不远的地方，为谷瑞玉购买一栋小楼，金屋藏娇。 然而，张学良和谷瑞玉的感情并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张学良就有了新欢。
张学良究竟交往过多少女朋友，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他每换一个女子，都是在往于凤至的心上扎刀。 于凤至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后来发生的一件事，更让她把眼泪哭干了。
1927年，张学良认识了赵一荻，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赵四小姐。两人高调交往的新闻，一度上了报纸。 于凤至以为不过又是一段露水情缘罢了，并不当一回事。 然而，她低估了赵四小姐的决心。 赵四小姐是大户人家出身，为了跟张学良在一起，她不惜与家中决裂，落了个无家可归的境地。
张学良感动不已，决定要给她一个名分。
这天，于凤至正在家中喝茶，张学良突然牵着赵四小姐的手闯进来。 还没等于凤至开口问，张学良就直接说：“这个女人我娶定了，你同不同意都一样。”
张学良一副“这是通知，不是商量”的态度，让于凤至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沉默着。 一旁的赵四小姐扑通一下跪在于凤至面前，哭着求她：“姐姐，我真心爱他，求你成全我们吧！” 于凤至抬起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过了许久，仍不说话。 张学良等急了，干脆掏出随身携带的枪，“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于凤至吓得全身发抖，赵四小姐也是个聪明人，急忙发誓：“姐姐，我向你保证，今生不要名份，只做一辈子的秘书。”
在张学良和赵四小姐“一硬一软”的攻势下，于凤至终于败下阵来。她朝张学良苦涩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刻，眼泪终于藏不住，从她的脸颊无声滑落。
那天起，于凤至的生活就变了，变成她曾经无比抗拒的“三人行”。 看着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于凤至心里自然不好受，但还是强颜欢笑，谁叫她爱这个男人呢？
1936年，西安事变，张学良被抓，于凤至四处奔走求助，也没能救出丈夫。 索性，于凤至请求和丈夫一起关起来。 那四年，是张学良生命中最难熬的日子，如果没有于凤至的陪伴和抚慰，他恐怕很难撑过去。
不幸的是，四年的软禁生活，身体和心理的双重煎熬，最终让于凤至患上了乳腺癌。 于凤至不得不离开，到国外接受治疗。临行前，她找来赵四小姐，让她接替自己照顾好张学良。 可她没想到，赵四小姐会连她“大帅夫人”的地位，也一并接替了。 那是1964年，67岁的于凤至收到张学良的来信，信上诉说了赵四小姐这些年为他付出的艰辛和遭受的磨难。 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封解除婚姻关系的协议书。 于凤至掩面痛哭。这些年她为张学良付出的，又何尝比赵四小姐少？ 痛哭过后，她含泪在协议上签字。爱到卑微的她，到底还是选择了成全。
即便如此，她还是用所有积蓄买了两套房子，一套给自己，一套留给张学良，希望他能安度晚年。 她还买了两座墓穴，一座给自己，一座留给张学良，希望百年后能相伴长眠。 1990年，93岁的于凤至离开人世。子女按她的遗嘱，在她的墓碑上刻下“张于凤至”。 即使离了婚，但在于凤至心中，她永远是张学良的妻。 可惜卑微的爱开不出花，于凤至爱了张学良一辈子，却换不来他身边的一席之地，就连和他同穴而眠的愿望都没能实现，张学良最终还是和赵四小姐合葬了。
于凤至的爱太卑微，一直在容忍和退让，却一直被辜负和伤害。她成全了丈夫的一切，却委屈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她能不那么执著，离婚后选择放手，为自己而活，或许人生会别有风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