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年的孟良崮战役有多惨烈？当地百姓坦言：整整三年都不敢上山 “那枪声就跟炒豆子似的，响了两天两夜都没歇气。”1947年5月16日清晨，孟良崮山脚的刘老汉蹲在自家院门口，望着冒起黑烟的山头直叹气。这场后来被称为华东战场转折点的战役，究竟惨烈到何种程度？用亲历者的话说，连沂蒙山的石头都浸透了血水。 老蒋这回是真急了。眼见着中原战场接连失利，他把压箱底的王牌74师调到了山东。这支全美械装备的“御林军”由张灵甫领着，从南京出发时气焰冲天。5月11日他们突进到坦埠时，距离华野指挥部只剩三十里地。有意思的是，张灵甫在战前会议上拍着地图说：“共军那几条破枪，敢碰我的钢盔？”这话后来被突围的通讯兵带出来，成了国军内部流传的黑色幽默。 粟裕盯着地图上那个孤零零的蓝箭头，眼睛亮得吓人。五倍兵力合围的战术听起来像赌博，但这位戴着圆框眼镜的指挥官心里有本明账——孟良崮四周都是解放区，国军增援部队要穿过层层防线谈何容易。5月13日深夜，1纵和8纵像两把尖刀直插74师侧后，把张灵甫逼上了光秃秃的石头山。不得不说他这手险棋走得妙，山上没水源没工事，可满山花岗岩倒成了天然碉堡。 天亮后的景象让老战士都倒抽冷气。74师把机枪架在石头缝里，子弹打上去火星四溅。有个连长猫着腰往前冲时，钢盔被跳弹削掉半截。战士们后来回忆，那些崩起来的碎石片比子弹还邪乎，有个排长裤腿被划开七八道口子，血顺着裤脚往下滴。最要命的是山上没遮没挡，太阳一晒，石头烫得能煎鸡蛋。 “军座，黄百韬的25师离我们不到五里了！”参谋举着电报冲进指挥所时，张灵甫正在啃半块压缩饼干。他抹了抹嘴边的饼干渣，冷笑说：“五里？去年打涟水，李天霞也说离我只有五里。”这话真让他说中了，黄百韬的部队在曹庄被宋时轮带着10纵死死咬住，三天愣是没挪动二十里。老蒋在南京急得摔了三个茶杯，最后发电报威胁要枪毙增援不力的将领。 山脚下的汤恩伯急红了眼。5月15日这天，他亲自带着督战队到83师阵地，拿枪顶着师长李天霞的后腰。结果你猜怎么着？83师的士兵刚冲过河滩，迎面撞上9纵的迫击炮群，炮弹炸起的水柱比人还高。有个被俘虏的国军排长后来说，他们团冲了三次，光河里就漂了百八十号人。这仗打得，连沂河里的鱼都遭了殃。 最惨的还得数主峰争夺战。5月16日天刚擦亮，4纵的敢死队顶着机枪往上冲。有个小战士被子弹打穿右肩，愣是咬着刺刀爬了二十米。山顶的石头缝里塞满了尸体，血水顺着石壁往下淌，把半面山都染成了褐色。有个炊事班的老兵抹着眼泪说，他送饭时看见石头缝里卡着半截身子，肠子挂在石棱上，分不清是咱们的人还是国军的。 仗打到晌午，粟裕的指挥部突然安静得吓人。参谋们都知道，这是要下死命令了。果然，粟裕把铅笔往地图上一拍：“告诉许世友，拿不下主峰，他就别当9纵司令！”这话传到前线，许世友二话不说，抄起大刀就往前沿阵地跑。说来也怪，最后一波冲锋时，山顶突然刮起阵怪风，扬起的沙土迷了守军的眼。等74师的兵揉完眼睛，刺刀尖已经顶到胸口了。 打扫战场时才发现，张灵甫的指挥所里堆着整箱没拆封的美钞。这个讲究仪表的将军最后时刻，军装扣子依然扣得一丝不苟。有意思的是，他身边那台美国造电台还在滴滴答答响，南京方面还在发报询问是否需要空投香烟。陈毅听说这事直摇头：“老蒋的嫡系，打仗不行，摆谱倒是头一份。” 战役结束后，方圆十里的老百姓整整三年不敢上山。倒不是怕闹鬼，实在是满山的碎骨头渣子瘆得慌。有胆大的后生上去捡弹壳，回来说石缝里还能抠出带锈的弹头。更邪乎的是，第二年开春，山上的野花开得特别艳，老辈人说那是血水养出来的。直到1950年土改工作队上山，带着大伙把遗骨收殓了，这山才算有了人气。 这场仗的账本后来在南京总统府被发现，老蒋亲笔批的“务必全歼”四个字还带着怒气。可历史就是爱开玩笑，被全歼的反倒是他的心头肉。现在想想，张灵甫要是知道增援部队的德性，怕是宁愿在南京城里打麻将，也不愿来啃孟良崮这块硬骨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