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断章:龙椅上的血与雪 北平的朔风卷着胡沙,刮过燕王府的飞檐时,我才十岁。父皇说我最像他,可龙椅终究是大哥的。后来二哥三哥化作皇陵的碑石,连弱不禁风的朱允炆都能披着黄袍喊“削藩”——周王的囚车碾过宫道那天,我望着燕云十六州的地图,听见姚广孝的念珠在佛堂里簌簌作响:“天命在燕。” 靖难的火把烧了三年。真定城头的耿炳文三十万大军,被燕军铁骑撕成碎帛;李景隆的五十万兵甲,让一阵烽烟吓得丢盔弃甲。济南城垛的月光曾照见张玉的血,金陵金川门的钥匙却在李景隆袖中发烫。当我踩着建文旧臣的骸骨走进奉天殿,御史台的血渍还没干透,方孝孺的笔就戳在《即位诏》上:“诛我十族又如何?” 可这江山总得有人守。 迁都的舆图在案头摊了五年,紫禁城的琉璃瓦要迎着北平的风雪。解缙抱来七千卷典籍时,郑和的宝船正犁开南海的浪——那些说“劳民伤财”的人,怎知漠北的弓弦曾抵着中原的咽喉?五征鞑靼的马靴踩碎过斡难河的冰,呼兰呼山的箭雨里,我看见过残元的旧梦在火光里崩裂。六十五岁那年最后一次披甲,咳血染红帅旗时,手里还攥着未竟的北伐图。 史书会写我是篡位者,写方孝孺的十族冤魂。但他们不会写,二十载太平粮税堆起的仓廪,不会写运河帆影里的市舶司,更不会写郎居胥山的石刻上,“永乐”二字被风沙磨得发亮。这龙椅太烫,烫得手心都是血,可当我把印信交给太子,忽然想起十六岁娶徐达之女那天,北平的雪落满了冠冕——原来从燕王府到紫禁城,不过是一场用功绩洗罪的漫长跋涉。 朕的罪,朕的功,都随这江山埋了吧。只是今夜云雾川的风太冷,地图上未标的山河,还在梦里疼。 #明永乐大典# #永乐年# #永乐大殿# #无须讳言记前朝# #落风遗书# #帝位之痛#
永乐断章:龙椅上的血与雪 北平的朔风卷着胡沙,刮过燕王府的飞檐时,我才十岁。父皇
诗意生活雅韵浓
2025-06-12 09:4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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