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秦桧妻炫耀家有百尾鲻鱼,秦桧闻讯变色。
这句轻描淡写的言语,却暗藏着秦桧夫妇倾覆的巨大隐患。绍兴十二年,秋夜凉意浸透相府,王氏从宫中归来,脸上带着不屑的神情。她向秦桧轻描淡写地复述了今日吴皇后宴请的细节,那看似寻常的鲻鱼,却像一颗定时炸弹,在她不经意的言语中,埋下了祸根。王氏的傲慢,并非源于无知,而是源于她对权势的迷信,对家族敛财手段的自信。她全然不知,这看似不起眼的“炫耀”,早已将他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那日所穿的华服,并非普通的素锦,而是苏州织造局秘密制作的五色云锦的反面。其光泽变幻莫测,更将王氏的张扬个性衬托得淋漓尽致。在吴皇后面前,她轻描淡写地提及府中养殖的众多鲻鱼,看似无意的举动,却已被宫中细心的女官记录在册。而她佩戴的硕大东珠,更是前朝遗物,其尺寸之大,甚至超过了皇后凤冠上的主珠。
这颗东珠,如同秦桧夫妇骄横跋扈的象征,也如同悬在他们头上的一把利剑。当秦桧批阅奏章时,朱砂笔触及“市舶司年入百万缗”字样时,鲜血般的大墨迹渗透而出,这无异于预示着他们的罪恶行径即将暴露。 明州港的船只,每旬都会运送大量本该进贡皇室的鲻鱼,而这些鱼的背后,隐藏着秦桧不敢承认的私生子——林一飞。
为了掩盖罪行,相府彻夜灯火通明,家丁们将太湖青鱼染成与鲻鱼相似的颜色,并用紫苏汁浸泡,企图瞒天过海。而秦桧更是在装运青鱼的箱底,藏匿了用岳家军后代织造的“赎罪锦”,试图以这种方式来掩盖他们的滔天罪行。这些欺骗终究逃不过吴皇后的慧眼。她收到密报,得知相府的秘密通道以及运输路线,一切阴谋都暴露在阳光下。明州港的大火,烧毁了三艘运鱼的船只,也烧毁了秦桧夫妇的侥幸心理。
赵汝愚的流放,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最终,考古发掘出的锡制鱼符,以及紫苏残叶,都成为了秦桧夫妇罪行的铁证。西湖岳王庙前,那对跪像上,铸刻着两尾鲻鱼的浮雕,鱼眼镶嵌的琉璃珠,正是王氏当年在宫中炫耀时所佩戴的东珠。这权倾一时的奸臣夫妇,最终的结局,不过是那两尾鱼眼般冰冷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