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政府这次，终于还是接了。1212具乌军阵亡士兵遗体，被俄罗斯冷藏卡车拉到边境，在整整磨叽了一周之后，乌克兰才点头接收。而泽连斯基政府拖延这一周，背后的算盘其实比尸袋本身还沉。 先把画面还原一下。6月10日，乌克兰一档电视节目里，出现了一幕令人揪心的现场：一名乌克兰女子拿着失踪丈夫的照片，在节目里哭着向刚刚获释的乌军战俘询问丈夫的下落。结果人还没等到，俄罗斯媒体很快在遗体清单上找到了答案——1198号袋子。她丈夫其实已经在俄乌边境的冷藏车里躺了好几天了。 对乌克兰民众来说，这种事情几乎是赤裸裸地揭开了战争的伤口。尤其是对前线阵亡士兵家属而言，亲人已经死在前线，连遗体何时能运回来都成了未知数。媒体一曝光，乌克兰国内的愤怒情绪迅速发酵。这个时候，泽连斯基政府还继续拖着不接遗体，风险其实是政治层面的——家属的愤怒、不满的民众、不断积累的社会情绪，都可能演化成执政危机。 可问题是，拖的背后并不是单纯的政治面子，更重要的是经济压力。按照乌克兰此前的法律规定，每名阵亡士兵家属有权获得1500万格里夫纳抚恤金，折算成人民币，大概260万。别看单笔金额不算太高，乘起来就吓人了。1212具遗体意味着政府要拿出超过180亿格里夫纳，而后面还有近4800具遗体在等待确认，财政缺口肉眼可见。 泽连斯基这边其实早就做了准备。就在不久前，乌克兰政府悄悄修改了抚恤金的发放规定。按照新规，抚恤金不用在士兵死亡确认后立即支付，而是可以拖到战争结束两年后再由法院裁定发放。这一刀下去，政府手头的现金压力顿时缓了不少——至少暂时不用立刻兑付大额抚恤金了。 这也是为什么乌克兰政府宁愿冒着国内民怨滔天的风险，也要硬生生地拖了一个星期。不是不想接，而是不敢接。拖一天是一笔钱，拖一周是一大笔。反正新法撑着，账本先挂着，眼前财政窟窿不至于立刻穿底。冷血吗？残酷吗？泽连斯基本人比谁都清楚，这种财政操作后果有多毒，但他没别的选择。 反倒是俄罗斯这一手，玩得滴水不漏。遗体移交，本来是俄乌伊斯坦布尔第二轮谈判里为数不多还能落地的人道交换项目。普京这边偏偏把这张牌拿在手里——你不接，乌克兰国内家属暴怒；你接，财政压力立刻爆表。冷藏车一排一排整整齐齐地停在边境，每多放一天，乌克兰社会就多积一分不满。 更何况，眼下这1212具遗体只是开头，后头还有4800具等着。普京的算盘很清楚，每次交一批，乌克兰内部的财政、民心、士气、政权稳定性，就像剥洋葱似的一层层往下削。泽连斯基这边，短短一周已经明显顶不住国内的声浪，只能象征性交回了27具俄军遗体作为交换，好保住最低限度的谈判面子。 西方在这个问题上的尴尬，其实也开始露出来了。之前一年多时间，西方舆论拼命在营造乌克兰反攻、无人机奇袭、战场胜利这些正面叙事，塑造乌克兰顽强抗战、逆势反击的形象。但遗体冷藏袋的镜头一出来，所有滤镜瞬间破碎。成千上万具遗体堆在边境，西方再怎么自欺欺人也无法否认乌克兰实际损失的惨烈程度。 而乌克兰的兵源问题也被这批遗体数据无情揭开。大量死者来自前期巴赫穆特、阿夫迪夫卡、赫尔松方向的拉锯战。乌军去年反攻失败后，兵员消耗极快，泽连斯基只能一降再降征兵年龄，甚至连原本被豁免的残疾人、家庭唯一劳动力都开始往前线推。遗体数量说明，乌军正深陷高强度消耗战，前线早已进入“以伤换线、以死换僵持”的惨烈循环。 说到底，泽连斯基此刻最怕的，不再只是前线溃败，而是国内社会的全面失控。遗体接收拖延、抚恤金跳票、家属上街抗议，这些情绪一旦失控，战争合法性就可能随时崩盘。到那时候，哪怕西方再给钱再给炮，也救不回来一个内部撕裂的乌克兰。 普京玩得不是一场单纯的军事战争，而是完整的社会承受力消耗战。冷藏车那一排排尸袋，比炮弹炸点更精准。接下来的每一轮遗体交接，都是乌克兰社会信任的压力测试。而泽连斯基能不能扛到最后，恐怕已经不完全取决于前线，而是取决于国内的老百姓到底还能忍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