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一阵枪响过后,西路军的廖副营长中弹负伤,二十多个蒙古人冲过来抢走了他

谦与谦寻 2025-06-16 11:36:42

1937年,一阵枪响过后,西路军的廖副营长中弹负伤,二十多个蒙古人冲过来抢走了他的步枪和子弹。一个会说汉话的人抬脚碰了碰他:“没死就快走!等马家的人来了你就没命了!” 剧痛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和腿上的伤。他挣扎着,想要从血泊中爬起来,但身体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模糊的视线中,那些蒙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漫天风雪和死一般的寂静。昏迷,如同一个黑色的旋涡,将他吞噬。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八天之后了。眼前摇曳着微弱的火光,映照着几张焦虑而疲惫的脸庞,那是他仅存的几位战友。 最小的那个“火娃子”,眼眶里还含着泪,见他醒来,哽咽着喊了声“副营长”。廖永和想开口说话,喉咙却干得冒火,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知道,自己这副模样,两条腿都挂了彩,已经成了队伍的累赘。 “都……都别守着我了,赶紧……赶紧上路,找部队去!”他用尽全身力气,一字一句地往外蹦。战士们哪肯依,哭着喊着要带他一起走。 可这冰天雪地,怎么带?最终,在廖永和近乎哀求的命令下,战士们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只留下了十四岁的火娃子照顾他。临走前,大伙儿把能找到的柴火都堆在了洞口,还给他铺了厚厚的干草。 这个十二岁就投身革命,从安徽金寨那个贫瘠的山沟沟里走出来,跟着红旗一路从鄂豫皖苏区打到川陕,爬雪山,过草地,九死一生都没眨过眼的硬汉廖永和,此刻却只能躺在冰冷的石洞里,像个废人一样。 他曾是红三十军89师269团2营最年轻也最骁勇的副营长,枪法如神,敌人闻风丧胆。可现在,他连一支自保的枪都没有。 就在他们几乎山穷水尽的时候,另一种磨难,悄然而至。一位五十多岁的蒙古族大娘,带着个小男孩走进了石洞。 大娘会说几句蹩脚的汉话,看着他们可怜,动了恻隐之心,便让儿子牵来牲口,将廖永和与火娃子驮回了她的毡房。 然而,大娘的丈夫是当地一个部落头人的管家,为人粗暴,一心只想往上爬。为了讨好头人,他竟狠心将年幼的火娃子强行送去给头人当了奴隶,从此杳无音信。 若不是大娘死命护着,廖永和恐怕也难逃一死。饶是如此,等廖永和的伤稍有好转,能拄着棍子勉强挪动时,那管家便逼着他去放羊。 对于一个腿脚不便、身体虚弱的汉人来说,在广袤的草原上追赶灵活的羊群,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常常因此挨打,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那些年,他像牲口一样被使唤,受尽了屈辱和折磨。他也曾逃跑过几次,但茫茫草原,他一个外乡人能逃到哪里去? 每次被抓回来,都是一顿更狠的毒打。绝望中,他甚至想过一死了之,但一想到那些牺牲的战友,想到自己未竟的革命事业,那股不甘的火焰便又在他心中重新燃起。他必须活下去,活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 在与世隔绝的草原深处,时间仿佛凝固了。他渐渐学会了蒙古语,穿上了蒙古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真正的牧羊人。 后来,在大娘的撮合下,他与一位善良的蒙古族姑娘结了婚,生儿育女。 日子在平静中带着一丝苦涩,他努力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角色,但内心深处,那份对组织的思念,对革命的渴望,从未消减。 每当夜深人静,他总会遥望东南方向,那里,有他的信仰,有他的同志。这一等,就是漫长的十二年。 直到1949年的秋天,解放的炮声如同春雷般震醒了沉睡的高原。当“解放军打败了马步芳,西宁解放了”的消息传到他耳中时,廖永和积压了十二年的情感瞬间决堤。 他知道,回家的时候到了!他不顾腿伤的疼痛,毅然告别了妻儿,怀揣着那份深藏心底的党员身份,踏上了寻找部队的漫漫征程。 十八天的风餐露宿,十八天的艰难跋涉,他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了湟中县城。当他见到县委书记尚志田,用那夹杂着浓重口音、甚至有些生疏的汉语,颤抖着说出“我是西路军失散的副营长廖永和”时,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随后,在尚志田的引荐下,他见到了时任青海省军政委员会主任的廖汉生将军。经过严格的审查和多方核实,组织终于确认了他那段尘封已久的身份。 1950年,廖永和重新办理了入党手续,再次举起了右手,向党旗庄严宣誓。那一刻,他泪流满面。他被安排到省青年干部训练班学习,之后便义无反顾地投身到建设社会主义新牧区的工作中。 他把对党和人民的无限忠诚,以及那十二年草原生活的磨砺,全部倾注在了为牧区人民服务的事业上。 他先后担任过县委书记、县长等职务,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着一名共产党员的初心和使命,为那片曾经给予他苦难也给予他庇护的土地,奉献了自己后半生的光和热,整整二十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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