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在湖南益阳，作家周扬回老家探亲，顺便去看看发妻吴淑媛的墓。突然之间雷雨倾盆而下，他神色一下子就变了，一边跑一边说：“这不是雨啊，这是淑媛在哭啊！淑媛还在怪我呢！”说完，他转身就走，都不敢到她坟前去。 周扬15岁的时候，与16岁的吴淑媛，两人结了婚。那时候的婚姻多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吴淑媛模样俊俏，性格也好，算得上门当户对。 吴淑媛家里有点底子，官宦出身，知书达理，婚后对周扬挺好，家里活计一把抓，还支持他读书追梦。早年日子过得还算和睦，周扬一边念书一边琢磨人生，吴淑媛在家操持，盼着他出人头地。 好景不长，周扬慢慢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住了。20年代末，他接触到革命思想，觉得救国救民才是大事，家里的事就扔一边了。 他跑去大城市，投身革命文学，整天跟一帮志同道合的人混在一起。 吴淑媛留在益阳老家，带着孩子，守着空荡荡的屋子。她没啥文化，但也知道丈夫在外干大事，心里苦却不说，只能默默等着他回来。 吴淑媛这一等，就是好多年。周扬忙着革命，忙着写文章当官，回家次数越来越少。有时候一两年才露个面，待不了几天又走。 吴淑媛靠着微薄的家底养孩子，日子越过越紧巴。 她不是没想过去找他，可那时候交通不便，消息也闭塞，再加上自己拖儿带女，哪有那份胆量和力气？村里人看她可怜，有时候劝她改嫁，她都咬牙扛着，说：“周扬是我男人，他会回来的。” 可她等来的，不是周扬的回头，而是晴天霹雳。30年代，周扬在上海混得风生水起，跟一个叫苏灵扬的女人好上了。 苏灵扬年轻有活力，跟周扬一个圈子，两人很快就搭伙过日子了。这消息传到益阳，吴淑媛整个人都垮了。她不信，可周扬再也没回来，信也没一封，事实摆在眼前。 她身体本来就弱，精神再受打击，没几年就病倒了。去世时，孩子们还小，最大的不过十来岁，最小的才几岁。她走得凄凉，墓地简简单单，连像样的碑都没有。 孩子们长大后，对这个爹没啥好感。 吴淑媛临死前没留啥遗言，但那份怨气，村里人都能感觉到。有人说，她是带着恨走的，恨周扬薄情，恨自己命苦。 1980年，周扬已经70多岁，头发白了，身体也不大好了。他这辈子经历太多，从文学青年到文化高官，再到晚年落寞，风风雨雨都趟过来了。 这次回益阳，说是探亲，其实心里惦记着吴淑媛的墓。毕竟是结发夫妻，再怎么忘恩负义，人老了总会念旧。他带了点祭品，想去墓前烧点纸，算是尽点心意。 可那天天气怪得很，他刚到墓地附近，天就黑下来了。没等他走近，雷声轰隆，雨点噼里啪啦砸下来。周扬吓得不轻，腿都软了，赶紧往回跑，嘴里还喊着：“这不是雨，这是淑媛在哭啊！她还在怪我呢！” 他跑得狼狈，连伞都没撑，淋得一身湿。村里人后来议论，说那雨来得太邪乎，像老天爷故意拦着他。 这事传开后，有人觉得是巧合，有人觉得是报应。周扬自己没多解释，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提过去祭墓的事。 周扬这辈子对不住吴淑媛的地方太多了。年轻时抛妻弃子，中年时另结新欢，老了才想起回头，可人已经不在了。那场雷雨，像是一面镜子，把他心里的愧疚照得清清楚楚。 晚年的周扬，事业上早没了当年的风光，家里也冷清。他跟苏灵扬的日子过得也不算顺，孩子们跟他不亲近，划清界限。 他常一个人发呆，嘴里念叨些过去的事。有人说他后悔了，可后悔有用吗？他再也没勇气靠近吴淑媛的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