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要去实习,准备和同学一起租房。房子是三室一厅,费用是2600元。两个同学提前
儿子要去实习,准备和同学一起租房。房子是三室一厅,费用是2600元。两个同学提前搬进去,睡大房间带飘窗的,床都是一米八的。儿子睡小房间,没有飘窗,床是一米五的。我转账时特意多打了五百,嘱咐他:“该争取的权益要争取,别总当冤大头。”
周末我不放心,坐了三个小时大巴去看他。推开门就撞见尴尬场面:客厅堆满快递盒,厨房水槽泡着三天前的外卖盒,地板黏腻得能粘住鞋底。儿子房间门虚掩着,透过门缝,我看见他蜷在小床上,膝盖顶着笔记本电脑,床边堆着没洗的袜子。
“阿姨来啦!”扎脏辫的男生叼着烟从主卧晃出来,睡衣纽扣开着,露出半截花臂。另一个戴金链子的男生跟着探出头,手里还攥着游戏手柄。他们对视一眼,同时笑出声:“您儿子可讲究了,天天打扫卫生,说我们邋遢。”
儿子涨红着脸冲出来,把我往门外拽:“妈,咱们去楼下逛逛。”电梯下行时,他盯着地板小声说:“房租平摊了,他们说大房间放东西多。”我攥紧他冰凉的手,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主卧的大衣柜里,明明挂着限量版球鞋和AJ外套。
转天我请两个男生吃饭,在大排档要了烤串和啤酒。扎脏辫的小张抹着油嘴说:“阿姨,我们真不是故意占小周便宜。这地段房子紧俏,房东说涨租就涨租。”金链子小李跟着附和:“要不这样,我们把阳台收拾出来当储物间,小周也能用。”
我笑着给他们夹菜:“收拾阳台得买置物架,这钱我出。不过丑话说前头,下个月开始,房租按房间面积算。小周房间小,就出八百。”两人脸色瞬间变了,小张把筷子重重一放:“阿姨,哪有这样算的?我们行李多,多付点房租正常。”
我掏出手机,调出房屋中介的截图:“这套房去年租金才2200,你们说的‘房东涨租’,其实是把差价揣进自己兜里了吧?”两个男生僵在座位上,小李的喉结上下滚动。我接着说:“我认识做律师的朋友,要不咱们聊聊《民法典》关于房屋租赁的条款?”
当晚,儿子发来消息:房租重新谈妥了,小房间800,主卧各900。阳台也收拾干净了,还装了新置物架。配图里,阳光透过飘窗洒在整齐的储物箱上,儿子坐在小床上对着镜头比耶,嘴角终于有了笑模样。
可平静日子没过几天,新麻烦又来了。凌晨两点,我被儿子的电话惊醒:“妈,他们带朋友回来通宵打游戏,音响开得震天响。”我听见背景里传来摔酒瓶的声音,还有女生的尖叫。“报警吧。”我握着手机坐起身,“这已经扰民了。”
警察来过后,小张和小李消停了几天。但上周儿子突然发烧39度,打电话向他们求助,两人却在语音里说在酒吧蹦迪。我连夜赶过去,在医院挂号时,儿子烧得直说胡话:“妈,我是不是特没用,连室友关系都处不好......”
出院那天,我带着儿子去见房东。把聊天记录和照片摆在桌上,房东气得直拍大腿:“他们签合同的时候说就三个人住!”最终,房东同意提前解约,但要扣一个月押金。我咬咬牙付了钱,转头在小区公告栏贴出求租启事。
三天后,我们找到了新室友——刚毕业的女教师小林和程序员小陈。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房租贵了200,但阳光能照进每个角落。搬完家那晚,小林端来自己做的绿豆糕,小陈帮儿子调试好了卡顿的电脑。儿子在朋友圈发了张四人聚餐的照片,配文是:“原来好的关系,不需要委曲求全。”
看着手机屏幕,我终于松了口气。成长的路上,总有些坎要自己迈过去。但我知道,经过这些波折,儿子学会了捍卫自己的权益,也明白了真正的友情,应该建立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