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去车间检查，看到好几个人都在玩手机，他没惊动主管，然后过去给一个工人递了一支

老板去车间检查，看到好几个人都在玩手机，他没惊动主管，然后过去给一个工人递了一支烟，说：“你们上班还能玩手机啊，主管也不管吗？”工人看了前面那几个人，低声说：“那几个都是主管的亲戚，就算主管看见了也没事。”老板微微皱眉，心想还有这样的事情？他说主管难道就不怕老板下来检查吗？工人说：“老板轻易不来，再说了，这几个人，平时干起活来还算麻利，偶尔放松一下，主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老板把烟盒在掌心磕了磕，抽出的烟在指间转了两圈。车间里机器的轰鸣声浪里，那几个低头划手机的身影像浮在水面的葫芦，主管工位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他冲递烟的工人扬了扬下巴：“那几个小子玩手机归玩手机，活儿没落下？” “嗨，老板您看那边传送带，”工人往机油桶上蹭了蹭手，“昨天下午该换的齿轮还挂着呐，小王他表弟说‘等会儿弄’，这‘等会儿’就等到今儿早上了。”话音没落，那边突然爆发出一声笑，戴金链子的小伙子把手机举得更高，屏幕上正跳着游戏画面。 老板的鞋跟碾过地上的铁屑，咯吱声混进机器空转的嗡鸣里。他走到金链子旁边时，那小子正把脚翘在操作台上，听见动静才懒洋洋抬眼，看清来人后手机“啪嗒”掉在钢板上。“老板？您……您咋来了？”唾沫星子跟着慌乱的语气溅在控制面板上。 “来看看新到的冲压机。”老板弯腰捡起手机，屏幕上还亮着未结算的游戏界面，“听说这机器精密度高，得盯着点别出岔子。”他指尖擦过屏幕上的油渍，突然伸手按停了旁边的冲床，“这台昨天谁值班？” 金链子的脸唰地白了，喉结在油污里上下滚动。旁边工位的老工人突然咳嗽起来，拿扳手的手往机器缝隙里指了指——传送带下方卡着团断裂的齿轮碎牙，机油正顺着裂缝往下滴。老板没再说话，转身往主管办公室走，皮鞋底碾过铁屑的声音越来越响。 主管叼着牙签晃出来时，看见老板正盯着考勤表看，手指关节敲得纸面咚咚响。“张哥，”老板头也不抬，“你表弟上周请了三天假，咋考勤上全是满勤？”主管的牙签“啪”地掉在地上，后槽牙咬得咯吱响：“老板，都是亲戚，偶尔……” “偶尔把冲压机玩坏？”老板把考勤表摔在桌上，纸页震得茶杯里的水溅出来，“上个月安全检查漏记的三项隐患，是不是也‘偶尔’忘了？”窗外的蝉鸣突然尖利起来，主管抹了把额角的汗，后颈的褶子里全是油泥。 现在那几个玩手机的小子被调到了夜班，主管的工位换成了新来的安全员。但老工人总在午休时念叨：“老板那天要没撞见齿轮碎了，怕是还当亲戚干活麻利呢。”车间的风扇转着转着，把铁屑吹得满处飞，吹得人心里也跟着犯嘀咕：当主管的拿亲戚当免死金牌，老板该拿制度开刀，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要是你管着车间，遇见亲戚扎堆摸鱼的事，会咋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