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最令人心寒的亲情,是隔壁李婶的遭遇。她守寡二十年独自拉扯两个儿子长大,大儿

卢健傲雪说事阿 2025-06-19 12:22:29
我见过最令人心寒的亲情,是隔壁李婶的遭遇。她守寡二十年独自拉扯两个儿子长大,大儿子进城后娶了媳妇便鲜少回家,小儿子留在身边种地帮衬。岂料李婶突然中风瘫痪在床,大儿子却在她病重时带着媳妇回来,开口就说要卖掉老房子给孙子买学区房,那套李婶住了一辈子的青砖瓦房,在他们嘴里成了能换钱的筹码。 那天李婶刚从医院输完液回来,歪在堂屋的藤椅上,小儿子树根正给她喂温粥。大门“哐当”被推开,大儿子树根他哥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身后的儿媳烫着卷发,脚尖点地嫌恶地避开门槛上的鸡粪。“妈,我跟你商量个事。”大儿子搓着手,语气却没半分商量的意思,“你这老房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卖了,正好给你大孙子凑个学区房首付。” 树根握着粥勺的手顿在半空,粥汁顺着勺沿滴在李婶的围兜上。李婶浑浊的眼睛瞪着大儿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着藤椅扶手。她中风后说不出话,可那眼神里的震惊和疼痛,像针一样扎在树根心上。 “哥,妈才出院几天,你怎么张口就提卖房?”树根把粥碗放在桌上,声音发颤,“这房子是妈跟爸一辈子的心血,你进城二十年,妈哪次生病不是我背着往医院跑?你管过吗?”大儿媳翻了个白眼,尖着嗓子说:“话不能这么说,房子写的是妈名字,将来还不是我们兄弟俩的?现在提前拿出来用用怎么了?再说了,树根你不是也住着吗?卖了房分你一百万,够你种几辈子地了!” 一百万?树根看着哥嫂脸上理所当然的神情,只觉得荒唐。这二十年,他守着几亩薄田,给妈端屎端尿,陪她熬过长夜,在他们眼里竟只值一百万?李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树根赶紧给她拍背,却见她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接下来几天,哥嫂天天上门闹。大儿子扛着卷尺在院子里比划,算着能盖几间厢房;大儿媳则翻箱倒柜,把李婶攒的土鸡蛋和晒干的草药往袋子里塞,嘴里还嘟囔着“破房子里倒有不少好东西”。有次树根从地里回来,撞见哥嫂正撬厢房的木门,说是要拆了卖木料。 “你们闹够了没有!”树根抄起墙角的锄头,挡在门口,“这房子是妈的,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就轮不到你们动!”大儿子指着他鼻子骂:“反了你了!一个没出息的种地的,还想霸占家产?”双方推搡间,李婶在屋里发出凄厉的哭喊,那声音撕心裂肺,像在撕扯每个人的良知。 邻居王大爷闻讯赶来,指着大儿子的鼻子骂:“你妈瘫在床上,你不伺候就算了,还惦记着卖房?你小时候你妈背着你去县城看病,走了三十里山路,你忘了?”大儿子被骂得脸红脖子粗,却还嘴硬:“时代不一样了,现在养孩子得花钱!” 这天深夜,树根给妈擦身时,发现她枕头下塞着个蓝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本房产证,还有张泛黄的纸条。纸条是李婶年轻时写的,字迹娟秀:“老大进城不易,老二守家辛苦,房子归老二,老大若有难,老二帮衬些。”树根捏着纸条,眼泪砸在房产证的封面上。原来妈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从不说破。 第二天,树根把哥嫂叫到堂屋,将房产证和纸条拍在桌上。大儿媳抢过纸条看了两眼,撇着嘴说:“这破纸条有什么用?又没公证,法律上不认!”“法律?”树根红着眼圈笑了,“那你说说,这二十年我伺候妈,法律怎么算?你每年给妈寄过一分钱吗?” 正僵持时,村支书带着调解员来了。他们翻看了李婶的病历、树根的赡养记录,又听了邻居们的证词。调解员对大儿子说:“根据《民法典》,尽了主要赡养义务的继承人可以多分遗产。你妈这房子,树根多分是应该的。再说了,你妈还在世,你们就想着卖房,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大儿子张了张嘴,还想争辩,却被李婶突然的咳嗽打断。她挣扎着伸出手,指向门口,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决绝。大儿媳见状拉了拉大儿子的袖子:“算了算了,跟个种地的耗着没意思,一百万不要了!”两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前还顺走了院子里的两只老母鸡。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树根走到妈身边,握住她枯瘦的手。李婶看着他,眼角滑下泪来,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对不起”。树根摇摇头,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泪:“妈,没事了,有我在呢。” 如今李婶依旧歪在藤椅上,树根每天种地回来,都会推她到院子里晒太阳。青砖瓦房的屋檐下,挂着新晒的玉米和辣椒,鸡群在墙根啄食,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树根知道,有些亲情一旦被金钱蛀空,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那扇被哥嫂撬过的木门上,还留着深深的划痕,像道醒目的疤,刻在老屋的记忆里,也刻在他心里——提醒着他,有些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退让,有些守护,是对母亲一生操劳最朴素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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