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隋炀帝精通相术，曾夜观天象，知隋将亡，就对着镜子说：“好头颅，谁来斩他呢？”皇后闻之大吃一惊，炀帝却笑着说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这话一出口，倒把萧皇后惊得手中团扇都拿捏不住。她蹲下身去捡那团扇，指尖触到冰凉的青砖时，忽想起大业初年巡游江都，龙舟上的琉璃盏映着炀帝意气风发的面容。彼时运河新开，千帆竞发，哪里有半分末日景象？此刻再看铜镜里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眼尾的皱纹不知何时已刻成沟壑，倒像汴渠岸边被水浪啃噬的堤岸。 殿外忽起一阵穿堂风，烛火晃得厉害。炀帝伸手拢住烛台，火光照得他瞳孔里浮起层金红：“当年杨素那老匹夫，见我登高台，竟说‘此非帝座’，如今倒要看看，这天下到底姓甚名谁。”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三更天的梆子敲得人心发颤。萧皇后分明看见他袖口下青筋暴起，却还强撑着把案上的《江都宫乐歌》推过来：“爱妃且看，这新词填得可还入韵？” 谁能想到，这帝王最后的风雅不过是回光返照。大业十三年，李渊在晋阳起兵，瓦岗寨的义旗漫山遍野。当叛军攻破宫门的喊声传进寝殿，炀帝正对着铜镜束发。铜镜蒙着层薄灰，倒把他苍白的脸色衬得柔和了些。他慢条斯理将发冠扶正，忽然笑出声——那笑声惊飞了檐下的夜枭，在寂静的宫墙间撞出回音。 “陛下，叛军已过玄武门！”近侍跌跌撞撞闯进来，袍角还沾着血迹。炀帝却不慌不忙从匣中取出白绫，指尖抚过绫面上绣的并蒂莲：“朕早说过，好头颅，总要配把好刀。”他转身望向窗外冲天的火光，忽然想起十年前在榆林郡北巡，草原上的篝火也是这样烧红半边天。那时他挥斥方遒，要让四方蛮夷尽入隋土，哪料到今日竟要葬身于自己一手营建的宫阙。 白绫悬上梁木的瞬间，萧皇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炀帝回头看她，目光温柔得像当年初见时：“别哭，还记得朕说的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话音未落，叛军已踹开殿门，刀光映着他最后的笑容。那面见证过无数奢靡夜宴的铜镜，在兵荒马乱中跌落在地，摔成满地碎银，映出无数个破碎的帝王身影。 后世总说隋炀帝暴虐无道，可谁又能懂铜镜前那句谶语里的苍凉？他修运河、开科举，想做个青史留名的千古一帝，却不知过犹不及，耗尽民力终究成了亡国之君。有人说他早知结局却无力回天，也有人骂他至死不悔，可历史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