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7年，明熹宗奶娘客氏，突然被一群内监拖拽出屋。身上衣裳被扒光，整个人压上刑凳，她娇媚一笑：“各位兄弟，我所有的金银财宝都给你们！放过我吧！”内监盯着她的脸，冷笑一声，“东西要！但你的人，早有人要了！” 大雪封宫的崇祯元年腊月，咸安宫檐角悬灯如昼。 锦衣卫两列持戈，护送一顶紫檀软轿进出内城，轿帘上缂金花纹“奉圣”二字耀眼。 自熹宗驾崩已一年，客氏仍借遗诏每日，收受各藩“孝敬”——辽东貂裘、福建沉香、江南妆奁摆满内室； 外廷绣报称“皇婶请安”，宫道内暗递银锭写“藤杖照旧”。 魏忠贤尸骨早寒，她的面首魏良卿却常潜入绣房点灯，两人用密符联络旧阉党，还许下“三年可复旧局”。 新帝表面恭敬，暗地另布棋子。 十一月初，司礼监王文政奉口谕入咸安宫点验财册，客氏笑言“皇侄惦念老妪衣食”，却闻墙缝传轻咳——内官张四藏影抄录贡品细目。 夜半，她命心腹焚火柜，旧日魏阉手札、赂单化灰，却不知私宅巷口的车夫已是锦衣卫假扮，灰袋换手后直送乾清官房。 十一月十七，崇祯忽诏“皇婶体弱，暂往浣衣局静养”。 听旨瞬间，客氏明白棋局收口，尖声喝退宦仆，抱柱拒行。 锦衣卫四人按肩，铁索锁腕拖行，皇后周氏远立阶下默然。 客氏声裂长空：“先帝奉我以母礼，今日谁敢辱我！”咒声尚在，浣衣局朱门已启。门外胡同，侯国兴率家丁挥刀突围，被弩矢射落马下，血染雪痕。 押解司里，侯国兴不及开口，就被打翻在棱条椅上，铁枷合颈。 对簿第一日，客氏高坐硬椅，素衣不整，仍扬眉拒认。 刑房递上八名宫女供状：孕胎者或被灌水药，或夜被拖出净房失踪。 客氏眼神微颤，依旧冷笑。 审官又呈熹宗遗物，胎发、痘痂俱残灰，旁附太监供词“奉令烧化以祭北斗”。 她改口称“为帝祈康”。随后案桌放上裕妃张氏绝笔，字迹细弱： “冻馁于井屋，愿陛下念幼嗣。” 那一刻客氏脊背塌陷，唇角抖动，低声喃喃：“我也曾护主，只误信魏公……” 崇祯密坐帘后，闻言声寒如霜：“护主？三皇子之毒，二公主之饥，谁主张？” 客氏嘴唇咬破，血珠沿下颌滴落，无再辩。 诏令遂下：浣衣局行刑，焚尸扬灰；家属连坐，唯留女眷配浣衣役。 十二月初朝，净乐堂前布满柴薪。客氏麻索缚腕踝，压在木凳，背向诏台。 首杖落，皮裂肉翻，她仍昂头呼痛；至第五杖已嘶哑，血珠迸溅侍卫靴面； 最后一缕焦烟散入北风，护城河浮起灰羽，旋即沉没冰面。 午后一刻，西市鼓响，侯国兴、客光先、魏良卿斩首示众，客氏族籍三百人发逆旅，登记为“死罪奴”。 咸安宫随即封闭，库役清点：荷兰水晶灯二座、白玉镶金马鞍一枚、南洋夜明珠三颗、紫檀鎏金笏板五对。 所有物件抬入内库，造册题“客氏罪赃”。 当晚，内城巷里悄然贴出新榜：“凡奉圣旧债，三日内自首，过期论赃枉法”。 十二月尽，宫闱再无奉圣大轿。 锦衣卫换班时常议论净乐堂那股焦糊味，说隔着雪夜都能闻到旧权势燃尽。 崇祯批阅日讲时，偶掀笔端停顿，转向王文政轻语：“绫绡脂粉，能吞龙象。朕若再纵奸跋扈，社稷谁支？”笔落，朱砂溅案。 江南船行天下，茶肆说书把新皇诛阉之后又添一段“焚婶”，观客拍案叫好。 没人再记客氏当年抱熹宗啼夜的慈声；只记得锦衣卫扛出的水晶灯，在雪光里折烁，像她最后的贪念，被冰风吹灭。 参考资料 [1] 《明史·列传第一百九十七·宦官二》，中华书局，19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