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年春，马铎在进京赶考的路上，看到有一个女子的尸体在路边暴晒，他于心不忍，脱下长衫盖在了女尸身上并且将女尸挪到一旁安葬，谁知道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福建长乐的春雨连下三天，路上湿滑，野草钻出泥地。马铎挑着破旧书箱，步履踉跄。 四十五岁了，乡试不中，会试不中，混了大半辈子，一顶功名还没摸着。家中老母典衣借债给了他十两银子，囑咐一句：“这趟若还不中，就种地吧。” 可他咬牙背着《易经》，仍认定命不该穷。 走到建宁府郊外的一处山林，路边斜卧着个女子。青衣破烂，脸色发青，乌鸦在树上盘旋，死得蹊跷，没人管。 马铎看了半天，四下无声，抬脚过去，见尸体一动不动，眼睛却睁着。他吓了一跳，转身便要走，可走了几步，又停下。 他脱下长衫，把尸体盖住。荒山野岭，葬都没人葬，这样死去，太苦。他四下找，远处斜坡有座断碑的古坟，草丛掩着，坑里还有点松土。 他跑去挖，连刨三尺，拖着女尸放进去，衣服遮好，找来石块压顶，躬身一拜，嘴里只念了一句：“若有来世，别这般孤苦。” 埋完天已黑。他找地方歇脚，看到山脚一间茅屋，灯光摇曳，屋门微开。他试着敲了敲，门内走出一女子，身着青衣，脸白得像纸。 她招手：“进来避雨罢。”屋里干净，桌上铺着书卷，还有一盏热茶。 女子一边烧水一边念诗：“寒夜多蒙到妾家，炉中无火未烹茶。郎君此去登金榜，雨打无声鼓子花。” 马铎刚听第一句就怔住，第三句像是咒语，直打心里钻。他正要追问女子来历，眼前一花，女子不见了。炉火冷得像冰，草席下是块青石。 他推门出去，只见山风猎猎，屋外根本空无一物，脚下是杂草与新翻的泥土。 第二天他走在山路上，迎面一位背柴农妇拦路，递出一句上联：“青鞋绣菊，朝朝踢露蕊难开。”他刚张嘴，还没说出一个字，农妇却已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只余下联在空中飘着。他心头一凛，这事太邪，但他记住了这句。 转年春，殿试举行，永乐帝亲临殿上，出题出得古怪。指着手中白扇，随口来了一句：“白扇画梅，日日迎风花不动。”几位进士愣着，有人口齿结巴，有人低头不语。马铎上前，拱手应对：“青鞋绣菊，朝朝踢露蕊难开。” 永乐眼神一动，又指殿外铃儿草出联：“风吹不响铃儿草。”马铎脱口而出：“雨打无声鼓子花。”殿上鸦雀无声，几位大学士对望一眼，都知道这对得不凡，辞意深远，句法规整。 可马上有人站出来叫板，是福建同乡林志。这个林志，年少成名，乡试、会试都是第一，气势正盛，自认稳拿状元。 他上前请旨，再试一场。永乐笑了，挥手让两人对诗、破题、断律。林志才高，一时语锋如刀，连说三策如行云流水。 但马铎不慌，把灵异女诗和山中对联的故事写成文章呈上，卷首就写：“清明有雨，行人掩孤魂。” 永乐翻卷看完，默然无语，半晌才抬头：“马铎状元。”林志脸色一变，退下时脚都在发抖。 马铎殿前谢恩，永乐当场问他：“何以得此奇句？”他跪答：“偶葬一尸，梦授二联。若非阴灵示现，难得金榜之缘。”永乐一听，沉吟片刻，说：“此人心诚意坚，非吉人不能得之。” 中状元后，马铎被授翰林修撰，文采不绝。永乐又擢其为国子监祭酒，教导后学。任内大兴义学，减免学费，亲笔誊写经义分发乡校。他常说：“十年寒窗一纸卷，不如荒丘一抔土。” 他讲学从不谈仕途，只讲诗里那“雨打无声鼓子花”，让学生们写下对仗，记住“仁”与“德”。 马铎生平从未直呼“永乐”二字，避讳极严。民间传他某年皇帝未能出郊天祭，他代行礼，“一日为君”，后来编得神乎其神，说他“文曲星转世”。 但他从不解释，只说：“命里埋得一个人，才换来这条路。” 他母亲王梦蛟改嫁李家，另育一子李骐。李骐少年也中状元，一门两状元，却分属不同父姓，族谱祭祀争论不休。 后来吵到朝廷，马铎上书：“父母无前后，兄弟各有缘，愿让母归李氏。”皇帝准了，李马两家墓地划清。 老年他回过一次长乐，只在埋女尸那座山脚站了一天。 野草已淹没古坟，他挑来石灰自己刻了一块碑：“雨打无声鼓子花。”三日后离开，再未回来。 晚年不再为官，居家抄书、教读、种菜。 有学生问他当年状元如何得来，他淡笑一句：“命中埋得好。” 参考资料： [1] 《裨史类编》卷二十五，清·纪昀纂，中华书局2010年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