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历2月东北的积雪依然厚实,正冷的紧。张奚若靠着树杈架好机枪,不停哈着气,冻得直哆嗦,就等着日本军官岸谷隆一郎一声令下,好报几个月前一枪之仇。 树上的冰凌咔嚓咔嚓往下掉,砸在头盔上清脆作响。张奚若耳朵冻得像两块铁疙瘩,他把棉帽往脸上扯了扯,眼睛却死死盯着几里外的鬼子指挥部。那片白墙灰瓦的院子里,岸谷隆一郎正站在冬青树下,羽绒大衣领子翻起来,手里握着把镶金边的指挥刀。张奚若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把刀,三个月前在他后背划出三道血口子,现在伤口结痂了,可每到阴天下雪,背心就像针扎似的疼。 "张排长,别分神。"老冯在他身后压低嗓子提醒。这老冯是队里的神枪手,人老成精,枪法比他准得不止一星半点。张奚若转过头,看见老冯灰白的眉毛上挂了层白霜:"咋能不分神,我瞅见那日本身上挂着的玉佩了,跟我爹当年那块一模一样。" 他爹是去年这时候死的,尸首都没找回来。鬼子说他逃跑了,可谁都知道,那批军粮是给抗联的救命粮。张奚若想起临行前老冯塞给他的手绢,里头裹着六发子弹:"这六颗子弹,五颗给鬼子,最后一颗留给自己。"他攥紧手里的机枪,冰凉的枪身贴着冻僵的手指,突然像有了温度。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雪地上腾起团团白雾。岸谷隆一郎突然转身,冲着张奚若藏身的山林高声喊话。翻译官的声音尖利得像刀子:"张奚若,今儿不投降,就让这山林变坟场!"张奚若喉咙里泛起血腥味,他想起老冯说过的话:"鬼子最怕啥?怕咱们比他们活得更不要命。" 军营里突然安静下来,连风都屏住了呼吸。张奚若看见岸谷隆一郎把指挥刀往空中一举,阳光照在他镶金的帽徽上,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毒蜘蛛。就在这时,老冯突然从战壕里蹿出来,端着枪冲着鬼子指挥部一阵扫射。子弹在白墙上凿出黑色弹孔,岸谷隆一郎的玉佩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张奚若愣住了,老冯的棉袄后背已经开出两朵血花。他拖着受了伤的腿,一步一步往张奚若藏身的树后挪:"娃啊,记着,子弹..."话没说完,老冯的身子就软在雪地上,怀里还死死攥着那块玉佩。 雪越下越大,把老冯身下的血都盖住了。张奚若把机枪瞄准镜对准岸谷隆一郎的胸口,却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稀稀拉拉的歌声,是连里的小战士们,用冻裂的嘴唇哼着《义勇军进行曲》。那歌声穿过枪林弹雨,在冰天雪地里晃晃悠悠地飘着。 张奚若突然把机枪往地上一摔,端起老冯的步枪,冲着岸谷隆一郎扣动扳机。子弹穿破风雪,打在玉佩残片上,溅起一串血珠。他看见岸谷隆一郎的瞳孔瞬间放大,像只被掏空的瓷娃娃。 雪地上的血开始冻结,张奚若摸着老冯的尸体,突然想起老冯临死前攥着玉佩说的最后一句话:"这物件儿...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他把玉佩往兜里一揣,对着连队高喊:"瞄准!打!"枪声震得树上的冰凌哗啦啦往下掉,混着雪花砸在鬼子的钢盔上。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1943年,王近山随手消灭180名日军,但在清点战利品时,战士却疑惑道:“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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