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到我头疼……… 老公和儿子在客厅里大吵起来了，原因是这样的，儿子的女朋友说结婚

吵到我头疼……… 老公和儿子在客厅里大吵起来了，原因是这样的，儿子的女朋友说结婚要买房子，新楼二手楼都可以，有房子就行。我缩在卧室门后，听着客厅里摔东西的声响——大概是老公把茶杯掼在了茶几上，茶水溅到地板砖的声音混着儿子的喊叫声，像无数根针往我太阳穴里扎。 “买！拿什么买？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老公的嗓门震得窗户玻璃嗡嗡响，“你妈退休金才两千，我这月奖金还被扣了，你倒好，谈恋爱谈出个无底洞！”儿子“嚯”地站起来，木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爸！小雅说了，不是非要新房，老城区的二手房也行，首付三十万，我们俩自己还贷款！” “三十万？”老公冷笑一声，“你以为三十万是三十块？你刚工作三年，存款有没有三万？啊？”我偷偷掀开窗帘一角，看见儿子攥紧的拳头在发抖，他额角的青筋跳得厉害：“我有十万！小雅她爸妈能出十万，剩下的……剩下的你们帮衬点不行吗？”老公突然把手里的报纸摔在桌上：“帮衬？你妹妹下个月生孩子，你妈说要给两万块红包，家里哪还有闲钱？” 争吵声突然停了几秒，只有儿子粗重的呼吸声。我赶紧溜进厨房，想倒杯水，却听见儿子压低了声音说：“爸，小雅她……她怀孕了，下个月就得去见家长，没房子人家爸妈怎么肯点头？”“什么？”老公的声音陡然拔高，“怀孕了？你们俩……”后面的话我没听清，只听见“砰”的一声，大概是老公拍了桌子。我端着水杯的手一抖，水洒在台面上，顺着瓷砖缝渗下去，像我心里慢慢洇开的焦虑。 去年儿子带小雅回家吃饭，那姑娘害羞得很，给我夹菜时手都在抖。她说自己是农村出来的，爸妈攒钱供她上大学不容易，结婚不想给家里添负担。我当时拉着她的手说：“傻孩子，结婚是大事，哪能不打算清楚。”现在想来，她那句“有房子就行”，已经是退到了底线。可我们家那点家底，老公前年炒股赔了不少，我去年动了个小手术，存折里的数字早就薄得像张纸。 “要不……把老房子卖了吧。”我端着水杯走到客厅，声音发颤。老公猛地回头，眼睛红得像兔子：“卖老房子？我们住哪儿？去桥洞底下睡？”儿子也赶紧摆手：“妈，不行！这房子是你和我爸养老的地方，我怎么能……”“那你说怎么办？”老公打断他，“你媳妇肚子等得起吗？下个月见家长，没房子就是棒打鸳鸯！” 儿子蹲在地上，双手抓着头发，肩膀一抽一抽的。小雅昨天给我打电话，声音怯生生的：“阿姨，我不是非要房子，就是……我爸妈觉得，有个窝才像过日子。” “要不……我去找我姐借点？”我咬着牙开口，“她前几年拆迁分了钱，说不定能周转一下。”老公猛地摇头：“不行！你姐那人，借三百都得记半年，张嘴要二十万，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儿子突然站起来，眼睛亮了一下：“爸，我听说你们单位老职工有内部购房名额，首付能分期？”老公的脸瞬间沉下来：“那是给中层干部的，我一个普通科员，轮得到吗？” 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我走进卧室，翻出压在箱底的首饰盒——里面有对金耳环，是结婚时老公送的，还有个银手镯，是我妈留给我的。我把它们塞进包里，走到客厅时，老公和儿子都看着我。“我去金店看看，”我的声音有点哽咽，“这些年没舍得戴，说不定能换点钱。”儿子突然冲过来，一把抢过我的包：“妈！这是你的嫁妆，我不能要！”他的眼泪砸在包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老公突然蹲下身，在沙发底下翻了半天，拖出个旧木箱。里面全是他年轻时的奖状、证书，还有个红布包。他把红布包递给我，声音哑得厉害：“这是我爸临走前给我的，说不到万不得已别动。”我打开一看，是沓泛黄的国库券，还有张老照片——公公婆婆站在老房子前，怀里抱着刚满月的老公。“拿去换了吧，”老公叹了口气，“老房子不能卖，这是根。” 儿子接过国库券，手一直发抖。雨好像小了些，路灯的光透过雨雾照进来，把三个人的影子映在地板上。我突然想起儿子小时候，总骑在老公脖子上喊“爸爸是超人”，老公就笑着说：“等你长大，爸爸给你盖个大房子。”如今房子没盖成，却要靠变卖家当凑首付。小雅昨天还跟我说，她和儿子看中了套老城区的二手房，六楼，没电梯，但阳台很大，她说以后可以在阳台上种满绿萝，像我家阳台上那样。 “明天……明天我跟你去见小雅爸妈，”老公突然开口，搓了搓手，“就说首付我们来想办法，让孩子别担心。”儿子猛地抬头，眼里闪着光。我走到阳台，看着雨幕里远处的灯火，感觉头疼好像轻了些。也许日子就是这样，总有迈不过去的坎，但只要一家人凑在一起，像拧麻绳一样使劲，就算勒得手疼，也能把这道坎儿扛过去。就像老房子墙上的裂缝，用水泥糊一糊，再刷层白漆，照样能挡风遮雨，就像我们这一家子，吵归吵，闹归闹，到了紧要关头，心里惦记的，始终是怎么让彼此能在这世上，有个安稳的落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