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中国第二位女副总理,建国后受华国锋、邓小平器重,她凭什么?
1985年3月,64岁的陈慕华走马上任,成为中国人民银行的掌舵人。邓小平只留下简短嘱托:“要把银行真正办成银行”。 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实则预示着这位“跨界”金融领袖即将带来的巨大变革。她果断精简冗余部门,理顺专业银行的职能划分,甚至克服重重阻力创办了中国金融学院,引来老同事打趣说是在“给银行家们开小灶”。 而此刻,距离她打破八路军“巾帼不让须眉”的传统,已过去了47年。
陈慕华的父亲是国民党空军将领,但她却毅然决然地瞒着家人,从杭州前往延安,投身革命。1938年,17岁的她怀揣着满满一箱旗袍抵达抗日军政大学,却被教官毫不留情地没收:“这里只有朴素的军装!” 更让她感到不平的是,参谋训练队拒绝招收女学员。她立即写信表达抗议:“男子能做的,女子同样可以胜任!” 最终,主席批准12名女兵入伍,陈慕华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成为八路军第一位女参谋。在延安警备五团,她绘制作战地图时,与丈夫钟毅结识,新婚之夜,他们贴出的喜联是“革命伴侣,志同道合”。
1946年,东北的寒冬,气温骤降至零下30摄氏度,25岁的陈慕华作为特派员接管穆棱煤矿。面对矿工们的质疑:“女人下矿井不吉利!”她毫不犹豫地系上绳索,深入百米深的矿井,亲眼目睹工人每天工作14小时却拿不到薪水。三个月后,煤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八小时工作制正式实施,矿工工会成立,家属区还开办了免费识字班。
1971年,担任对外经济联络部副部长的陈慕华面临棘手的国际局势:联合国对中国席位的投票,有23个亚非拉国家态度犹豫不决。她带着援建方案奔走于非洲各国,在坦桑尼亚促成铁路技术培训中心的建立,在阿尔及利亚援建体育场,甚至促成埃及以棉花偿还医疗设备款项。当年10月25日,第2758号决议以76票赞成获得通过,外交部官员感慨:“她签署的援助协议,是拉票最有力的武器!” 这种“以经促政”的策略,后来成为改革开放初期外贸改革的典范。
1978年,陈慕华升任副总理,分管外贸、计划生育、卫生、旅游等多个领域,其中最具挑战的是金融领域:全国银行沿袭苏联模式,人民银行身兼货币发行和储蓄业务。她力主“金融分业”,推动四大银行剥离专业职能,央行专注于宏观调控。1984年,信贷失控导致通货膨胀,她紧急召开会议,冻结200亿元基建贷款,顶住来自地方政府的压力,坚定回应:“盲目投资如同饮鸩止渴!” 这一果断措施为1994年的分税制改革奠定了基础。
鲜为人知的是,这位事业成功的女性,在家庭方面却有着难以言说的遗憾。1943年,由于政治审查,她被迫将刚出生的次女托付给纺织女工王进抚养,直到32年后才得以团圆。 这份伤痛却转化为她对儿童事业的投入:1989年,她发起“春蕾计划”,在广西瑶寨看到失学女孩放羊,不禁潸然泪下:“我失去一个女儿,国家不能再失去这些孩子!” 该计划累计兴建300多所学校,帮助160万女孩重返校园,其中就包括后来成为航天工程师的黄海霞。
即使位居副国级领导,陈慕华依然坚持乘坐114路公交车上下班。一次下基层考察前,秘书悄悄地为她换上了崭新的制服,但她发现后严厉批评道:“穿着光鲜亮丽,谁还会说实话?”2011年逝世时,她的遗嘱简明扼要:“丧事从简”,骨灰盒仍是她30年前用的旧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