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寒冬，一位母亲带着儿子来到黄埔军校报名，招生员惊讶地发现她已年过四十，

1938年寒冬，一位母亲带着儿子来到黄埔军校报名，招生员惊讶地发现她已年过四十，远超招生年龄限制。

凛冽的寒风裹挟着碎纸屑，在长沙的招兵处肆虐。周咏南紧了紧破旧的棉衣，迟疑地填写着报名表上的年龄一栏，最终写下“39”这个数字。这数字像一道伤疤，比军校规定的最高年龄足足大了十九岁。“大姐，您是不是填错了？”戴眼镜的招生员田指导疑惑地问道，“我们招的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十万青年十万军”的标语鲜红刺眼地映衬着这番对话。周咏南没有解释，而是拿起桌上的水杯，用力掷向墙角。水杯落地反弹，她却迅速精准地接住，滴水未洒。“我能承受比这更剧烈的冲击。”她平静地说，屋内几个年轻的报名者都惊呆了。这身手源于她五岁时在武当山习武的经历。十五岁时，她以男装打扮参加湘南武术比赛，技压群雄，惊艳四座。丈夫去世后，她不顾族人的劝阻，选择到新式学堂教书育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信念始终在她心中回响。“妈，算了吧？”十八岁的儿子黄天拉了拉她的衣袖，他下巴的绒毛还未完全长成。

周咏南摊开儿子的手掌，上面有一道三寸长的伤疤，那是“七七事变”第二天，他试图袭击汉奸留下的记号。田指导看着报名表，想起军部会议上何应钦的怒斥，他撕掉了报名表，又抽出一张新表：“重新填！年龄填二十，我给你备注‘武术特长生’。”在军校的操练场上，周咏南比其他学员多绑两圈沙袋。年近四十的身体难以承受高强度的训练，但她总是咬牙坚持，第一个冲过终点。深夜，黄天送来跌打损伤药，却发现母亲正在月光下研读《步兵操典》，书页边角都翻卷着。“您这年纪还要吃这苦？”黄天心疼地说。周咏南笑着说：“傻孩子，战场上，生死只在瞬息之间，哪管你几岁？”她拍拍儿子的肩膀，“记住，将来子弹飞来，娘挡在前面，不是因为你弱，是因为娘的功夫比你好。”1943年，常德城外的芦苇荡里，四十三岁的周连长带领女兵们进行夜间刺刀训练，她自创的战术，专门针对个子矮小的女兵，教她们贴地攻击敌人的要害。“别练花拳绣腿！”她踢开沙袋，“要像你娘当年那样狠！”女兵们后来才知道，周连长的妹妹死在了南京大屠杀。十一月七日清晨，日军突袭炊事班，周咏南抄起铁钎冲了上去，她一击毙敌，又夺枪击毙数名日军。战报上写着：“周氏以铁钎刺杀敌军，并夺枪击毙三人。”

其实，她当时腿部中弹，却依然拖着带血的裤子继续战斗。儿子带兵赶到时，她正坐在敌人的尸体旁卷烟，血迹斑斑的脸庞映着昏暗的火光。“哭什么？”老太太吐出烟圈，“去，把鬼子口袋里的糖果拿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