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22岁飞行员击落了一架敌机后，被另外5架敌机包围，见突围无望，他撞向日本战机，以身殉国。24天后，20岁未婚妻追随赴死。 1938年4月29日，武汉长江上空的平静被一声巨响打破。 一架中国战机机身着火，突然180度翻转，直直朝着日军 “红武士” 高桥宪一的座机撞去。两团火球坠入江水，岸边百姓先是惊愕，随后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当时没人知道，驾驶这架战机的，是年仅 22 岁的陈怀民。三个月前，他刚在南京上空击落 5 架日机。更让人痛心的是，24 天后，他的未婚妻王璐璐身着白旗袍，也跳进了同一段长江。 这样一对年轻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故事？一切，还要从五年前说起。 1933 年深秋，杭州笕桥中央航校。17 岁的陈怀民在旋转训练舱里接受训练。 训练舱每分钟转 200 圈，他胃里翻江倒海，眼前直冒金星。教官喊停时，这个来自镇江的小伙子直接晕了过去，被同学用担架抬回宿舍。 换作别人，或许就放弃了。但陈怀民没有。 第二天凌晨 5 点，天还没亮，他就来到操场，一圈又一圈地奔跑，直到汗水湿透衣衫。 就这样坚持三个月后，他再次进入旋转舱。这一次，他不仅完成 2500 周训练，还主动要求再加 500 周。美国教官威廉姆斯都不禁感叹：“这小子，天生就是飞上天的料！” 凭借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儿，陈怀民不仅征服了训练舱，也在未来的人生中，遇见了一生挚爱。 1935 年春天，作为航校篮球队主力，陈怀民到浙江大学参加比赛。 带球突破时，看台上一个身着月白旗袍的姑娘吸引了他的目光。比赛结束，姑娘走上前，递来一条绣着竹叶的手帕。 姑娘说道：“陈先生的后仰跳投，真像岳飞‘直捣黄龙’的气势。” 这名姑娘叫王璐璐，是金城银行大股东的女儿。这次相遇后，两人就情投意合，走在了一起。 美好的爱情刚刚开始，可战火却无情地蔓延开来，这对恋人的命运，也因此彻底改变。 1936 年深秋，南昌牛行车站。陈怀民握着王璐璐的手，一脸严肃。 他掏出一件水蓝色碎花旗袍，对她说：“璐璐，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送你礼物了。要是我回不来，这件就当我们的定情信物。” 王璐璐眼泪止不住地流。她不知道，此时的陈怀民早已立下遗嘱：“若战死，遗体不进祖坟，洒进长江，和日军飞机埋在一起。” 抗战全面爆发后，陈怀民所在的空军第四大队四处转战。 王璐璐的信，开头总是 “怀民吾爱”，结尾永远是 “盼君凯旋，共赴白头”。1937 年 9 月南京空战后，陈怀民在回信中写道：“今天打下 2 架敌机，但我的飞机也中了 3 发炮弹。在硝烟里飞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你在球场看我的样子。” 随着战事吃紧，陈怀民离那场生死之战，也越来越近。 1938 年 4 月 29 日，武汉王家墩机场。陈怀民摸着座舱里王璐璐的照片，轻声说：“璐璐，今天是天皇生日，我给他送份‘大礼’。” 下午 2 点，36 架日军战机朝着武汉扑来。陈怀民驾驶编号 2401 的霍克 Ⅲ 战机，第一个冲进敌阵。一个俯冲，就打乱了日军轰炸机队形。 “打中了！” 岸边百姓欢呼。陈怀民咬住一架日军九六式战斗机，三发炮弹直接打爆油箱。 可他刚准备追击下一架，五架 “零式” 战机突然从不同方向包抄过来。陈怀民的飞机多处中弹，座舱玻璃破碎，鲜血顺着额头流进眼睛。 地面指挥塔急得大喊：“跳伞！快跳伞！” 但陈怀民没有犹豫，猛拉操纵杆，拖着黑烟的战机直直撞向高桥宪一的飞机。生命最后一刻，他对着麦克风喊出：“中国空军，永不言退！” 陈怀民壮烈牺牲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般，击中了深爱着他的王璐璐。 陈怀民牺牲的消息传到杭州时，王璐璐看到报纸上 “空军英雄与敌同归于尽” 的标题后，便把自己关在房间，三天不吃不喝。 最后，她对着陈怀民的照片说：“怀民，你等我。” 1938 年 5 月 23 日清晨，王璐璐穿上那件水蓝色旗袍，来到长江边。她把刻着 “生死契阔” 的玉佩放进檀木盒，一步一步走向江心。当江水没过胸口时，她说：“怀民，我们终于能在一起了。” 如今，武汉的陈怀民路两旁，常有人献上白菊。王璐璐殉情的江边，立着 “生死相随” 的石碑。每年 4 月 29 日，空军官兵都会在此纪念。 就像陈怀民日记里写的：“生命和爱情都珍贵，但为了祖国，我什么都能舍弃。” 2023 年清明，武汉空战纪念馆。白发苍苍的陈难站在哥哥的战机模型前，轻声说：“怀民哥，璐璐姐，我替你们看了 70 年的新中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