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八路军神枪手遭叛徒出卖，被日军包围，只剩一颗子弹，这时，他很为难：是打叛徒，还是打日军？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做出的举动竟然一举两得。 1942 年深秋的冀中平原，王凤麟趴在坟包后，手指扣着步枪扳机，右眼贴紧缺口时，三百米外那个挥舞指挥刀的日军少佐，在他视线里缩成个模糊的黑点，却抵不过二十年练出的本能 —— 他甚至能预判对方下一秒会抬左手擦汗。 “屏住气，就像打水里的游鱼。”师父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王凤麟喉头滚动着咽下冻成冰碴的唾沫，指节在扳机上缓缓加力。枪响时芦苇丛里惊起一群麻雀，远处的日军少佐像被无形的巨锤砸中，从马背上直挺挺栽进冻土，指挥刀 “哐当”落地的脆响，竟穿透了弥漫的硝烟。 “队长神了！” 新兵小李激动得差点蹦起来，被王凤麟一把按住后领按回掩体。“别露头，” 他声音里带着冰碴子，“鬼子的掷弹筒比你手抖得还快。” 话音未落，刚才趴过的坟包就被炸开个豁口，黑土混着碎骨沫溅了他们满脸。 十五岁那年，王凤麟攥着小米粒在灶台前站了整三天。老猎人说枪是手的骨头，心是枪的魂，要先练到苍蝇落鼻尖上不眨眼，才能摸真家伙。 起初他盯着米粒看半个时辰，眼睛就涩得像揉进沙子，泪水把灶台上的柴火洇出深色的圈。有天夜里实在撑不住，攥着小米的手一歪，米粒滚进灶膛。 他疯了似的伸手去掏，被烫出三个燎泡也没哼声，最后蹲在地上把烧焦的小米粒一粒粒捡回来，用布包着贴在胸口焐了整夜。 三个月后，老猎人把那杆比他还高的老旧步枪交到他手里时，他的瞳孔已经能在正午阳光下保持纹丝不动。“枪膛里走的不是子弹，是你的精气神。” 老人粗糙的手掌按在他肩上，"打歪了子弹是小事，打歪了心，这辈子都别想抬头。" 加入八路军那天，指导员看着他把秫秸秆当枪管、泥巴搓成圆球练瞄准，忍不住发笑：“凤麟啊，这玩意儿能打鬼子？"”王凤麟没说话，转身就朝百步外的酸枣树开枪——那些在玉米地里练出的肌肉记忆，让他的枪成了冀中平原最让人胆寒的眼睛。 “王大哥，村西头张大爷说给咱送窝窝头呢。” 赵老四搓着手凑过来时，王凤麟正用树枝在地上画作战图。月光透过破窗棂照在赵老四脸上，那道新添的刀疤在颧骨上闪着油光 —— 上周掩护群众撤退时，这家伙确实替王凤麟挡过一刀。 “让小李跟你去。”王凤麟头也没抬，笔尖在 “伏击点”三个字上重重划了道杠。赵老四的手僵了一下，随即赔着笑：”点事哪用两个人？我快去快回。”脚步声消失在院门外时，王凤麟突然抬头看向副队长：”二柱子跟上，看紧了。” 半个时辰后，二柱子连滚带爬冲进院子，棉裤上沾着坟地的黑泥："队... 队长！赵老四在西头乱葬岗，跟穿和服的人递了张纸！" 话音未落，村东头就炸响了第一声枪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 "缴枪不杀"—— 日语喊的。 王凤麟抓起墙角的步枪往外冲，刚到门口就被小李的血喷了满脸。那孩子倒在门槛上，手里还攥着没送出去的窝窝头，温热的黏糊顺着指缝往冻土上淌。"同志们跟我冲！" 他吼出的字都带着血腥味，子弹上膛的瞬间，眼角那道旧疤突然迸裂出血珠。 巷战打得像绞肉机。王凤麟靠着墙根滑行时，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得肋骨咚咚响。三十人的小分队转眼只剩下六个，赵老四带着日军堵在巷口时，脸上的刀疤都在笑：“王凤麟，你教我的三点一线，现在正对着你的脑袋呢！” “我瞎了眼才教你。”王凤麟的步枪稳稳架在磨盘上，准星套着赵老四的眉心。可对方身后突然推出个抱着孩子的老乡，他手指猛地一松，子弹擦着赵老四的耳朵钉进砖缝。 "啧啧，还是心软。" 赵老四狞笑着挥手，日军的机枪立刻扫过来。王凤麟拽着两个战士滚进粪坑时，听见身后有骨头被打断的脆响 —— 那是最后没来得及跟上的战友。 手枪里那颗仅存的子弹，在枪膛里随着呼吸轻轻磕碰，像在催他做最后的决断。 王凤麟没抬头，余光里日军正从三个方向围过来。刚才掩护两个新兵突围时，他把最后三发步枪子弹都打在了追兵腿上 —— 那是老猎人教的规矩，非到万不得已不打要害。可现在手枪里这颗孤弹，是留着打叛徒，还是留着打自己？ 就是这时候，王凤麟的目光落在了赵老四身后三米的油桶上。那是鬼子昨夜囤积的煤油，桶身还留着弹孔，渗出的油珠在冻土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风突然转向，带着煤油味扑进鼻腔时，他想起老猎人说过的话：“的神枪手，打的不是靶心，是人心。” 王凤麟缓缓举起手枪，枪口却越过赵老四的肩膀，对准了油桶上那个生锈的弹孔。日军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他甚至能数清对方皮靴上的铜钉。 “偏了！” 赵老四发出刺耳的狂笑。可他的笑声卡在喉咙里 —— 子弹穿透油桶的脆响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 灼热的气浪燎焦了王凤麟的眉毛。他趁着浓烟翻滚，咬着牙往芦苇荡爬，左臂在地上拖出深深的血痕。 日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远时，他突然栽倒在结冰的河面上。手枪从冻僵的手里滑落，那颗没舍得用的子弹，滚进冰缝里闪着微弱的光。 三天后，老乡在冰窟窿里发现他时，他怀里还揣着那包烧焦的小米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