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49年,未央宫,景帝刘启正在处理公务。这时风韵犹存的长公主刘嫖悄然进来,对其施礼后说:“陛下,有人想要见您。托我给您带个话!”刘启很是奇怪,何人能够让长公主出面?“您出来一看就知道了。”刘嫖娇笑着说。 刘启放下手里的朱笔,玉砚里的墨汁还冒着热气。他瞥了眼姐姐鬓边的金步摇,那是当年父亲文帝赐的,一晃二十多年,步摇上的明珠依旧亮得晃眼。“又捣什么鬼?”他说着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案上的竹简,《农桑策》的竹简哗啦啦散了一地。 廊下的阳光正好,刘嫖往东边的暖阁努了努嘴。刘启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银铃般的笑声,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姑娘正追着只白猫跑,粉袄上绣的石榴花随着动作簌簌抖动。看见刘启,小姑娘愣了愣,忽然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奶声奶气喊:“舅舅!” 是陈阿娇。刘嫖跟在后面笑:“陛下瞧瞧,阿娇特意学了新曲子,要唱给您听呢。”刘启抱起外甥女,掌心触到她袄子里的暖炉,忽然想起自己的太子刘荣,去年这个时候,还在御花园里跟阿娇抢风筝。那时的阿娇也是这样,叉着腰说“这是我外公赐的风筝”,逗得满宫的人都笑。 暖阁里的炭火烧得正旺,阿娇站在地上,踮着脚给刘启捶背。她的小手还没长开,捶在背上像挠痒,刘启却故意说:“哟,我们阿娇力气大了,将来能当女将军。”刘嫖在一旁搭话:“当什么将军,当太子妃才好。”刘启手里的茶盏顿了顿,没接话。 阿娇不知大人们的心思,从袖里掏出块麦芽糖,非要塞进刘启嘴里。糖渣粘在胡子上,她伸手去刮,小手指划过刘启的下巴。刘启忽然想起姐姐刚嫁入陈家时,也是这样活泼,如今眼角有了细纹,算计的心思却比谁都透亮——她想让女儿当皇后,想让陈家的富贵再续三代。 “陛下觉得阿娇如何?”刘嫖给弟弟续上茶,语气里带着试探。刘启看着窗外的玉兰树,去年刘荣的母亲栗姬,就是在这树下骂阿娇“小妖精”,还说“太子将来的妃嫔,轮不到陈家的女儿”。那时他只当是妇人争风,没放在心上,现在才明白,后宫的风吹草动,从来都连着前朝的根基。 阿娇唱完曲子,困得打哈欠。刘嫖抱着她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陛下,栗姬昨日在宫里设坛,说要‘驱邪’呢。”刘启捏紧了手里的茶盏,茶水溅在龙纹的袖口上。他想起栗姬这些年的跋扈,想起她对薄皇后的刻薄,忽然觉得,姐姐的话或许不全是私心。 夜里批阅奏折,刘启总想起阿娇粘在他胡子上的糖渣。他翻开御史弹劾陈午的奏折——陈午是阿娇的父亲,上个月借着长公主的势,在封地强占了百姓的良田。刘启提笔想批复“严查”,笔尖悬在纸上半天,终究还是放下了。 过了几日,刘嫖又带着阿娇来。这次小姑娘手里捧着个锦盒,里面是对玉璧,刻着“永结同心”。“阿娇说,要送给表哥。”刘嫖笑得眼睛眯成条缝。刘启看着那对玉璧,忽然问:“荣儿最近在忙什么?”太监回话:“太子在温习《春秋》。”他“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后来栗姬被废,刘荣被贬为临江王,朝野上下一片哗然。有人说长公主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有人说景帝早就厌了栗姬的骄横。只有刘启自己知道,那天在暖阁里,阿娇说“想天天给舅舅捶背”时,他想起的不是权谋,是小时候抱着姐姐过河的情景——那时的姐姐,眼里还没有那么多算计。 阿娇后来真的成了太子妃,嫁给了刘彻。大婚那天,刘启坐在观礼台上,看着外甥女穿着嫁衣,忽然觉得廊下的阳光,和初见她时一样暖。刘嫖凑过来说:“陛下您看,我说过阿娇是有福气的。”刘启没接话,只是端起酒杯,敬了远方的天地——这江山,终究要交到年轻人手里,谁又能说,那些看似偶然的相遇,不是早就写好的命数。 信息来源:《史记·外戚世家》、《汉书·景帝纪》
公元前149年,未央宫,景帝刘启正在处理公务。这时风韵犹存的长公主刘嫖悄然进来,
古往趣话社
2025-07-13 08:17:31
0
阅读: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