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年前，娘家的房子拆迁，得了50万，爸妈全都给了我弟。我老公说："既然一分不给我

2年前，娘家的房子拆迁，得了50万，爸妈全都给了我弟。我老公说："既然一分不给我们，那让你爸妈立个字据，以后别让我们养老。"现在我爸病了，我妈让我们出10万，老公拿出了当年的字据。 我妈看见那张纸的时候，手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客厅里的老式挂钟滴答响，每一声都砸在我心上。我爸还在医院躺着，脑溢血，医生说再不做手术就危险了。 字据是我爸亲手写的，歪歪扭扭的字迹里透着赌气的硬气。"自愿将拆迁款全给儿子，此后养老事宜与女儿无关"，下面是他和我妈的指印，红得刺眼。那天我弟在旁边煽风，说"姐都嫁出去了，家里的钱本来就该给儿子"，我妈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老公把字据往茶几上一放，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楚："当初说得明明白白，现在怎么又变卦了？"我妈突然就哭了，不是小声抽噎，是捂着胸口嚎啕大哭，说我白养你一场，你爸都这样了，你还攥着张破纸不放。 我弟在旁边耷拉着脑袋，脚在地上蹭来蹭去。他拿着那50万，去年刚换了辆越野车，今年又给媳妇买了个金镯子。刚才在医院缴费处，他掏遍了口袋才凑出三千块，还是借同事的。 晚上我在医院走廊坐着，看着玻璃窗里我爸插着氧气管的样子。小时候他总把我架在脖子上，带我去村口的小卖部买橘子糖。有次我发烧，他背着我走了三里地去卫生院，鞋都跑掉了一只。那时候他说，闺女是爹的小棉袄，比儿子贴心。 我老公打来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我想再守会儿，他沉默了半天，说"我不是非要较真，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知道他的意思。结婚的时候，我爸妈说家里没钱，一分嫁妆没给；我生孩子住院，我妈来看了一眼就走，说要在家给我弟做饭；现在要用钱了，倒想起还有个女儿。 凌晨护士来换点滴，说手术费还差不少。我给老公发微信，问能不能先凑点。他没回，过了半小时却出现在病房门口，手里攥着张银行卡。"这里有五万，"他声音有点哑，"是我偷偷攒的私房钱，先拿着应急。" 我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两万，加上我们这五万，还差三万。我妈红着眼圈说要去跟街坊借，我拉住她，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工资卡。那是我准备给孩子交学费的钱，取出来的时候，柜员问我确定要全部取出吗，我点点头，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 手术很顺利，医生说再观察几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我妈守在病床前，给我爸擦手的时候，突然跟我说对不起。她说当初是被老观念迷了心窍，觉得女儿迟早是外人，儿子才是顶梁柱。可真到了事上，能指望的还是女儿。 我老公来送饭，买了我妈爱吃的豆腐脑。他没再提字据的事，只是帮着倒了垃圾，又去护士站问了注意事项。我看着他的背影，想起刚结婚那年，他骑着自行车带我去看油菜花，说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不跟他们计较那些。 字据被我偷偷收起来了，压在抽屉最下面。或许它永远不会再被拿出来，但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我爸醒过来那天，含糊不清地说要把老屋过户给我，我摇摇头，说您好好养病比什么都强。 亲情哪能真的用一张纸算清楚。当初他们偏心，是真的；现在他们难了，也是真的。我不能因为他们曾经的糊涂，就眼睁睁看着遗憾发生。只是那份被偏待的委屈，像根细针，时不时还会在心里扎一下。 我弟昨天把越野车卖了，换回了辆二手代步车。他来医院给我爸捶腿，说以后会好好挣钱，把我们垫的钱都还上。我没说话，看着窗外的阳光照在我爸脸上，他嘴角好像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