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掌握15亿资产的"首富村"大邱庄村支书禹作敏带上一众保镖去市政府开会。而一到场,他就被严阵以待的警察控制。禹作敏瘫坐在地,万念俱灰地说:"我费尽心机,还是失算了。" 1977年冬,一场改变命运的群众大会在大邱庄召开。面对年复一年的贫穷,村民们终于爆发出了不甘的呐喊:“谁能带领大队致富,谁当书记!”这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民主推选。 在这场声浪中,禹作敏站了出来,他向全体村民立下军令状:“三年摘掉贫困帽子,否则我自动下台!” 禹作敏并非专业经济人才,但他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执行力和胆识。 他找来了村里唯一懂冶炼的能人刘万民,从大队账上挪出几万元,又四处筹借,终于凑出15万元——这对当时的大邱庄来说,几乎是“卖血式”的豪赌。 他买来废旧设备,创办了村里的第一家企业:冷轧带钢厂。 工厂建起来了,却没人会操作。禹作敏干脆带着村民跑到外地工厂“偷师学艺”,白天打工,晚上学习,硬是啃下了技术难题。厂子开始盈利,村民看到了希望。 进入80年代,大邱庄开始迅速工业化。冷轧厂盈利后,禹作敏顺势而上,推动成立多家村办企业——炼钢厂、水泥厂、化工厂,甚至连运输车队、旅馆、食品厂都纷纷上马。 他提出一种近乎激进的“村企一体化”模式:村庄就是企业,村民就是职工。所有人吃同样的饭、穿统一制服、住集体宿舍,工分制被废除,取而代之的是“工效挂钩”工资制。 更夸张的是,大邱庄还建立了自己的学校、电视台、医院,甚至出版内部刊物《大邱庄通讯》,播放自编的“大邱庄新闻”,每家配备“大邱庄喇叭”广播系统。 到1990年初,大邱庄年产值已超10亿元,集体资产高达15亿元。村民们人均年收入破万元,远远高出全国平均水平。 有人称这里是“社会主义的新样板村”,有人说这是“集体资本主义”的典范。 但辉煌的背后,是禹作敏对权力极度集中和个人崇拜的膨胀。 他在村中享有绝对话语权,村民称他为“禹总指挥”,家中有数十名保镖贴身保护,行走时车队浩荡如官员出巡。 他推崇“严管出效益”,打卡上下班,违纪就罚,甚至还要求村民每天观看“学习录像”,内容多为其讲话或思想教育。 村里流行一种口号:“听禹书记的话,办禹书记的事,走禹书记的路。”甚至还有村民在婚礼上向禹作敏三鞠躬,以示敬意。有人私下议论:“他就是大邱庄的皇帝。” 讽刺的是,他推崇科学发展,却也迷信风水。在办公楼设计上,他亲自审图,称要避开“风水煞气”。有时企业盈利与否,他竟归结于“地势吉凶”。 1992年,禹作敏在参选中共十四大代表时落选,他极度不满。在外界看来,他一直梦想成为全国闻名的改革代表,而此次落选,打碎了他的政治梦想。 他不再忍耐,开始与天津市政府“叫板”——以“中共大邱庄委员会”名义,公开发表《致全市人民的公开信》,声称“反对走资本主义邪路”,强调“坚持集体所有制不动摇”,批评一些干部“崇洋媚外,贪污腐败”。 这封信,引起了中央和天津市政府的高度关注。禹作敏的行为被定性为“另立中央”,其组织“中共大邱庄委员会”也被视为非法组织。 1993年3月17日,禹作敏带着保镖赴天津市开会。他自信地以为,可以用口才与气场压制对手,继续捍卫“大邱庄模式”。然而,一进会场,等他的却是全副武装的公安干警。 他被当场控制,不得不面对现实。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民间领袖”,当众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我费尽心机,还是失算了。” 随后,天津市依法对其进行立案调查。他被指控非法拘禁、非法组织、敛财、妨碍公务等多项罪名,最终被判处20年有期徒刑。 禹作敏被捕后,大邱庄陷入管理混乱,一度资产缩水、企业倒闭、职工下岗。集体经济体系瓦解,村民各自为营。曾经风光无限的“大邱庄模式”,成为教材中反面警示案例。
1993年,掌握15亿资产的"首富村"大邱庄村支书禹作敏带上一众保镖去市政府开会
柳烟绕古堤
2025-07-18 18:3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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