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5月,原红四方面军总政委陈昌浩回乡探亲,武汉军区司令陈再道带领三百多老红军迎接,陈昌浩含泪说:“兵败祁连之事,我陈昌浩实在难辞其咎。” 他们是当年两万多西路军将士中,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二十多年的岁月风霜,早已将青丝染成白发,但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却深深刻在每个人的生命里。 陈昌浩从车上下来,看着眼前一张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眼眶瞬间就红了。他没有先和老战友陈再道握手,而是朝着那三百多位老兵,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太重了。重到他几乎直不起腰,重到在场许多铁骨铮铮的汉子,瞬间泪流满面。那一刻,所有的官阶、职务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西路军的指挥官和他的兵。 欢迎宴会上,酒过三巡,话匣子一打开,便再也收不住。陈昌浩端着酒杯,手抖得厉害,他环视着一张张面孔,声音沙哑:“弟兄们,我对不住你们……我对不住牺牲在河西走廊的两万多弟兄……”话未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这句道歉的背后,是一段怎样惨烈的历史? 1936年的秋天。我军三大主力会师,举国振奋。为了打通国际路线、获取苏联援助的宁夏战役计划,军委命令红四方面军的主力部队,第30军、第9军、第5军,共计两万一千八百人,在陈昌浩和徐向前的率领下,西渡黄河。 当时的陈昌浩正值而立之年,是我军中最年轻、最耀眼的高级指挥员之一。他出身知识分子,却在鄂豫皖和川陕苏区,凭借着过人的军事天赋和一腔热血,与徐向前等人一起,将红四方面军打造成了一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铁军。 他曾亲自坐上我军的第一架飞机列宁号向敌阵投弹,意气风发,前途无量。然而,黄河西岸的河西走廊,等待他们的不是通往胜利的坦途,而是一片死亡之地。 战局瞬息万变。他们渡河后不久,河东的国民党军迅速切断了东西两岸的联系,原定的宁夏战役计划被迫中止。渡河部队被隔绝在黄河以西,成了一支孤军。 11月,组织来电,将这支部队正式命名为西路军,任务也从攻宁变为在河西创立根据地,打通远方。 一个创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如登天。河西走廊,地瘠民贫,群众基础几乎为零。而他们的对手,是马步芳、马步青的马家军。数万骑兵来去如风,对地形了如指掌。 西路军的战士们多是南方人,穿着单薄的军衣,在零下二三十度的严寒中,与装备精良、熟悉地形的敌人展开了一场实力悬殊的搏杀。 古浪一战,红9军损失惨重,三分之一的兵力永远倒在了阵地上。高台血战,红5军全军覆没,军长董振堂、政治部主任杨克明等三千将士壮烈牺牲。 董振堂这位参加过宁都起义的铁血悍将,在城破后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作为西路军军政委员会主席,陈昌浩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弹尽粮绝,伤病满员,战士们用步枪对抗骑兵,用大刀对抗马刀,用血肉之躯筑起最后的防线。 1937年3月,兵败石窝山,陈昌浩和徐向前被迫决定化整为零,分散突围。两万多英雄儿女,最终只有几百人辗转到达新疆,其余或战死,或被俘,或流落民间。 这场惨败,是我军史上最黑暗的一页。陈昌浩和徐向前化装成乞丐,才侥幸脱险。回到延安后,他因严重的胃病赴苏联治疗,从此开始了长达十余年的异国漂泊生涯。 当国内的战友们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建立不朽功勋时,他却在苏联的工厂、农场,甚至采石场做苦力。 后来,他重拾笔杆,从事翻译工作,主编了第一版《俄华词典》。从一个统帅数万大军的将军,到一个埋首故纸堆的译者,这其中的落差与心酸,又有谁能体会? 1952年,他终于回国,被安排在编译局担任副局长。昔日的部下,很多都已是共和国的将军。在徐帅的家中,他向老战友们一一拱手致歉,那份发自内心的愧疚,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然而,四年后,西路军的失败让他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身体的病痛,加上精神的折磨,彻底压垮了这位曾经的铁血将领。 1967年7月30日晚,他吞下大量安眠药,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1962年5月,原红四方面军总政委陈昌浩回乡探亲,武汉军区司令陈再道带领三百多老
喝下这口历史的鸡汤吖
2025-07-22 14:43:09
0
阅读:8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