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工厂干普工好多年了,前几天宿舍来了一个本科生,我说小姑娘你这大学毕业进厂干啥啊!她的一番话,把我整沉默了。 她正把折叠床支起来,铁架磕在水泥地上哐当响。听见这话直起身,额角的碎发粘在汗津津的脸上,手里还攥着没拆完的快递袋:“姐,您这话跟我妈说的一模一样。” 我往搪瓷缸里续了点凉白开,塑料凳被我坐得吱呀响。宿舍就两张床,我靠里住了五年,墙皮让我蹭得掉了块,露出里面的水泥。她把书本往床头铁架上摆,《机械制图》《PLC编程》摞得整整齐齐,跟我那堆皱巴巴的工服形成俩世界。 “您猜我实习工资多少?”她突然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在写字楼当文员,一个月三千二,扣完社保够交房租。来这儿保底五千五,加班另算,管三餐。”她弯腰捡掉在地上的笔,“我弟明年高考,我妈类风湿犯了干不了重活,总不能让我爸一个人扛着。” 这话像根针,扎得我嗓子眼发紧。想起我闺女去年说想报会计班,我嫌学费贵,让她跟我来厂里学检验,她赌气半个月没理我。 头天下班回宿舍,看见她蹲在地上啃馒头,电脑开着投简历的页面。“咋不买份盒饭?”我把食堂打包的炒青菜推过去。她扒拉着饭粒说:“省点是点,刚给我妈买了台理疗仪。”我瞅见她电脑屏幕上,十几个“已读不回”的招聘通知,岗位都是“行政助理”“人事专员”。 上周生产线换了新设备,说明书全是英文,技术员捣鼓半天没弄明白。她正好路过,扫了两眼说:“这是参数设置错了,把进给速度调慢三成试试。”果然机器就顺了,车间主任拍着大腿喊:“这姑娘留着有用!”她红着脸摆手,回来跟我说:“其实是我选修课学过数控原理。” 夜里起夜,看见她还在看书,手机电筒照着书页,屏幕亮着她弟发来的微信:“姐,我不考重点了,读个专科省钱。”她打字打得飞快:“少废话,给我往死里学。” 今早换工装,听见组长跟调度员说:“让那本科生去技术组帮忙,她写的操作流程比技术员还清楚。”我瞅见她抱着文件夹从面前过,帆布鞋上沾着机油,跟我刚进厂时一个样,可眼神里那股劲,像刚上弦的发条。 她塞给我一个苹果:“姐,昨天看您咳嗽,食堂水果摊买的。”我接过来,果皮凉丝丝的。突然想起闺女昨晚发的朋友圈,是张图书馆的照片,配文:“再努努力。” 原来学历不是枷锁,是扛事儿的底气。就像这工厂的流水线,有人负责拧紧螺丝,有人琢磨怎么让机器转得更顺,都是为了日子能往前挪。我摸出手机给闺女转了笔钱,附言:“报班吧,妈供得起。”
笑话:一学中医的男子去相亲,结果女方特别满意,见面吃完饭和女孩一起牵手逛街,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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