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对越反击战的战场上，一连长在阵地前沿看到6头牛，有人在匍匐驱赶牛群，仔细一看竟然是失踪的排长许明习，上级生气的要处分他，许明习却说：不管你记不记处分，这6头牛我一定得带走！ 1980年的南疆前线，空气里都飘着硝烟味，上级一声令下，要收复罗家坪大山，九连的任务是抢占十九号高地，断敌退路、阻敌援兵。 这种穿插任务最是凶险，连队把尖刀班的担子压给了许明习带的二班。 那时候的许明习还是个年轻班长，可他还是带着弟兄们按预定路线往前冲，深沟得跳过去，堑壕得爬出来，脚下说不定就踩着地雷。 有好几次，前头的战士刚抬脚，就听见脚下“咔哒”一声，许明习眼疾手快把人拽回来，自己趴在地上慢慢排雷，硬生生在雷阵里蹚出条路，先一步登上了十五号高地。 这地方离十九号高地不到六百来米，可中间全是半人高的灌木，底下藏着多少地雷谁也说不准。 他咬咬牙，带头钻进了灌木丛，树枝刮得脸生疼，脚下时不时踢到石头，可谁也没敢停，一口气冲到十九号高地，赶紧挖工事、架机枪。 刚把阵地稳住，对面一八六高地上的敌人就发现了，那些家伙躲在明碉暗堡里，轻重机枪跟疯了似的扫过来，子弹嗖嗖地擦着头皮飞。 配属班里的机枪手王文昌正抱着机枪扫射，突然身子一歪就倒了，鲜血顺着弹孔往外冒，还有俩战士也中了枪，疼得直咬牙。 许明习知道不能在这儿硬耗，他喊副班长李枝伦招呼弟兄们交替掩护，自己端着冲锋枪观察地形。 一眼瞅见右前方的二十号高地，占了那儿就能压住火力，可这高地跟个刺猬似的，到处是火力点，许明习把背包带紧了紧，背上四颗手榴弹，顺着陡峭的山沟就往下溜。 坡太陡，他干脆就往下滚，身上的衣服被石头划得稀烂，快到山脚时，敌人的子弹跟下雨似的泼过来，他左躲右闪，愣是从火力网里钻了过去。 刚想喘口气，一八六一高地上的子弹就擦着头顶飞过去，把帽子打了个窟窿，许明习抬手就把那边的机枪手撂倒了，一个想跑的家伙也被他一枪干翻。 等尖刀班都上来了，敌人的六个堡垒全把枪口转过来，又一个弟兄倒在血泊里，许明习眼睛都红了，贴着地爬到重机枪班长孟祥生身边：“你掩护，我去端掉他们！” 他顺着峭壁上的藤蔓往下滑，在石林里绕了二十多分钟，摸到敌人堑壕跟前。 刚探头就见俩特工队员从交通壕里钻出来，许明习抬手就是一梭子，俩家伙当场完蛋，可山后突然涌出来一群敌人，喊着“投降吧”就往上冲。 许明习把冲锋枪扫得滚烫，子弹打光了就甩手榴弹，最后没家伙了，干脆拉开刺刀准备拼命，就在这节骨眼上，咱们的炮弹呼啸而来，把敌人炸得四分五裂。 后来他在石洞里醒过来，又冷又饿，浑身是血，可还是咬着牙往回爬，等战友们找到他时，他的裤子都跟血粘在一块儿了。 这场仗，许明习一个人干掉十个敌人，炸掉两座暗堡，部队给他记了一等功，当场就入了党，升成排长，全班也跟着立了集体一等功。 四年后，许明习调到七连三排，守着全团最靠前的一五一高地，整天跟敌人的冷枪冷炮打交道。 6月21日，排里的兵发现排长不见了，连长拿着望远镜瞅了半天，就看见五百米外有几头牛在慢悠悠地晃。 团长张又侠在电话里嗓门都变了调，一边让人接着找，一边让炮兵群准备三个基数的弹药，就等着一旦发现不对劲就开炮。 谁也没想到，那几头牛后面，许明习正趴在地上慢慢往前挪，他的军裤膝盖早就磨烂了，血把石头都染红了。 三个多小时后，他终于把六头牛赶进阵地，一屁股坐在战壕里直喘气，刚跟新兵小张交代完“看好牛”，就被喊去了团部。 团长一见他就火了：“你小子擅自离岗三个钟头，知道差点出多大事吗？” 许明习反倒挺平静，对团长说：“全团已经牺牲十三个人，六个家里连耕地的牛都没有，抚恤金才八百块，不够买头牛。这六头正好给他们送去，要关要罚我都认。” 团长这才明白过来，刚才还紧绷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上来抱住他直抹眼泪，后来在党委会上，团长力排众议，把他提成了二营连长。 可这好运气没跟着他太久，许明习三次推掉去北京上学的机会，说“边境不宁，我得在这儿”。 7月30号部队就要换防，几天前任命通知刚到，他带着继任者在战壕里转了好几圈，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偏要再去看一眼潜伏哨的位置。 刚从战壕里站起来，敌人的冷枪就打过来了，那发子弹打在他头上，许明习一头栽倒在阵地上，再也没起来。 团长在指挥部里听见消息，眼泪哗哗地流，下令全团炮兵开火，轰隆隆的炮声在山谷里响了半天，那是给英雄送行的礼炮。 他这辈子没读过多少书，可懂得啥叫兄弟，啥叫担当，在战场上敢一个人闯敌营，为了牺牲的弟兄敢冒违纪的风险，到死都记挂着阵地的安全。 这样的人，才是真的孤胆英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