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5年,毛主席在西湖工作视察的时候看到一排排的墓地,突然面色沉重,下今要把西湖旁边的坟墓全部迁走,但有一座特别的墓,毛主席特意交代要留下来。
那年的西湖边,绿柳垂堤,游人如织,湖山之间却林立着不少名人墓冢,毛泽东在一次工作视察中路过西泠桥,目光扫过那些墓碑时,眉头突然紧锁。
这些墓主从苏小小、武松到秋瑾、徐锡麟,跨越千年历史,有的承载民间传说,有的铭记革命热血,但在那个提倡“破旧立新”的年代,它们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
不久后,当地便接到指示:西湖边的坟墓必须迁走,还山水以清净,虽然指令下达,但却迟迟没有动工。
直到1964年12月2日,工人提着铁锹从西泠桥头的苏小小墓开始动手,传说中这位南齐才女的墓里只有一只绣花鞋,而隔壁的武松墓却挖出了实打实的白骨。
值得一提的是,美术家姜丹书记录过,棺木虽朽,但“骨亦颇长大”,颠覆了世人以为的“想象冢”。
那晚,三十多座墓被连夜掘开,遗骨分门别类:辛亥革命志士如徐锡麟、陶成章被合葬于鸡笼山马坡岭;苏曼殊、林启等文化名人另组一区,至于苏小小墓、林和靖墓,则直接拆除不留痕迹。
不过,在挖掘墓过程中也产生争议,但最为激烈的争议落在秋瑾墓上,这座钢筋混凝土浇筑的烈士墓最终在1965年3月被推平,为持续三个月的“拆墓运动”画上句号。
但有一处坟墓例外,半山镇马铃山的马氏祖茔,不仅没被迁移,还得到特殊保护。
该墓主是儒学大师马一浮的先人,被周恩来称为“当代朱熹”的学者,早在1950年就因祖坟林木被伐上书陈情,此后多次遇征地危机,都化险为夷。
1955年农场扩建时,浙江省人民委员会在墓碑后用朱漆写下“此墓保留,不得开掘”,四年后大炼钢铁要削平山头,马一浮的生坟被掀倒,周恩来直接电令:“坟头上的树要补种起来。”
最终炼焦厂为墓地绕道,形成“厂包坟”的奇观,这种待遇在当年堪称异数,连马一浮自己都感慨“仁人之用心,存殁均感”。
为什么马家祖茔能逃过一劫?实际上马一浮的声望是关键,他捐过357件国宝级书法,周恩来称他“学问与人格并重”,毛泽东赞其“千年国粹一儒宗”。
更微妙的是,1954年宪法起草期间,毛泽东在西湖边闭关77天,马一浮曾与之论学。
或许因这份渊源,当其他墓冢被视作“与鬼为邻”的封建残余时,马氏祖茔却得以被保留。
奈何因为特殊原因,马一浮的生坟仍被毁,最终葬在南山公墓,未能归依自选的长眠之地。
历史总在轮回,1981年秋瑾墓迁回西泠桥畔,1988年苏小小墓原址建起慕才亭,新千年后章太炎墓、于谦祠陆续修复。
但鸡笼山的合葬墓群早已荒芜,苏曼殊等人的遗骨因当年草率掩埋而不知所踪。
那些墓碑上的名字,有的被教科书铭记,有的只剩传说,而西湖的水波依旧拍打着堤岸,仿佛在诉说一个道理:时代的浪潮能冲垮砖石,却冲不散记忆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