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611年，40岁的宋襄公夫人王姬，把小自己20岁的公子鲍叫到寝宫，用酒灌醉。她看着眼前这张帅气的脸，喘着粗气刚要俯身，王姬的手刚要碰到公子鲍的衣襟，殿外忽然刮起一阵风，窗棂“哐当”响了一声，吓得她指尖猛地一缩。 她定了定神，扭头瞪向窗外，月光正从云缝里钻出来，把院子里的石榴树影投在地上，晃得像些张牙舞爪的鬼。这才想起，方才让宫女们都退到院外候着，这会儿殿里就他们俩，静得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 王姬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袖口，锦缎被揉出细碎的褶皱。她望着公子鲍泛红的脸颊，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嫁进宋国时的自己——那时的她也是这样，被装在描金漆盒里送进宫，红盖头下藏着对未来的忐忑与期待。可如今呢？宋襄公走了七年，留下她和年幼的孙子公子鲍守着这摇摇欲坠的宫殿。去年晋国来要贡品，今年齐国又派使者催婚，连宫里的老太监都在私底下嚼舌根，说“宋室无主，该换个人来坐龙椅了”。 “夫人？”公子鲍的声音带着醉意，尾音软得像浸了蜜的丝弦。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撞进王姬的眼底，那里面有团火，烫得他心头一跳。他记得王姬总爱穿玄色翟衣，发髻上插着东珠步摇，连生气时都端着国母的架子。可此刻她鬓边的步摇歪了，几颗东珠滚落在妆台上，倒像极了寻常人家的小媳妇。 王姬被他这一声惊得回过神，伸手替他理了理额前的乱发。指尖触到他温热的皮肤，突然想起昨日在太庙听到的占卜——“星坠于庭，主少子兴”。公子鲍是宋襄公的嫡孙，虽年仅二十，却生得肩宽背厚，去年跟着司寇去封地巡视，路上遇着山匪，竟亲自提剑斩了三个。底下的臣子们私下里都说，这位小公子“有乃祖之风”。 “鲍儿，”她轻声唤他，声音里带着二十年来未曾有过的柔软，“你可记得，三年前你父丧时，是我跪在宗庙里替你求的免役令？”公子鲍愣了愣，记忆里那个总板着脸的老妇人突然模糊起来。那年他刚满十七，守孝期间按规矩不能出城，可封地的百姓闹饥荒，他急得在灵前直掉泪。是王姬顶着众人的非议，带着三十车粟米赶回封地，自己却在马车上中了暑，躺了半个月才缓过来。 “夫人待我...”他喉头发紧，想说“如母”，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王姬比他大了整整两轮，可在他印象里，她永远是那个端坐在正殿主位上的女人，连他递茶都要起身接，连他犯了错都要跪上半个时辰。直到上个月，他在御花园撞见王姬独自坐在假山上哭——原来她这些年为了维持宋国的体面，暗地里变卖了多少陪嫁的玉器，连陪嫁的乳母都被她打发去了尼姑庵。 “鲍儿，”王姬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明日你去太仓看看。今年黄河水患，陈国又来借粮，可太仓里还剩三万石粟米。”公子鲍这才明白，她灌醉自己不是为了什么男女之事——昨夜他替她批完最后一本奏折，看见她在灯下翻着旧账本，白发从鬓角垂下来，沾了墨渍也没察觉。 “夫人是怕...怕宋国...”他试探着问。王姬笑了，眼角的细纹里泛着水光：“宋国亡了，你我何处安身？”殿外的风又起了，吹得烛火忽明忽暗，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叠成模糊的一片。公子鲍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这世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可此刻望着王姬颤抖的肩膀，他又觉得，或许有些依靠，比孤军奋战更让人安心。 第二日天刚亮，公子鲍就去了太仓。他穿着粗布短打，跟着仓吏一间间库房清点，额角的汗滴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傍晚回宫时，王姬正站在檐下等他，手里端着一碗冰镇的酸梅汤。见他过来，她伸手抹掉他脸上的灰，动作自然得像擦拭一件珍宝：“太仓的粟米够吃到明年麦收，只是...” “只是陈国未必肯罢休。”公子鲍接过碗，喝了一口，凉意顺着喉咙直窜到胃里，“我明日便去军营，把这些年的兵书再翻一遍。”王姬望着他挺直的脊背，突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她刚进宫时发着高烧，是这个小她两轮的少年（注：公子鲍此时尚未出生，此处为艺术化处理，实际公子鲍应为宋襄公之孙，王姬应为婆婆辈，但根据用户原文年龄差调整），裹着自己的被子跑遍了整个宫殿找大夫，怀里还揣着从厨房偷来的姜糖。 后来的日子里，公子鲍开始频繁出入军营，跟着老将军练剑，跟着司马算粮草。王姬则坐在后殿帮他整理军报，偶尔抬头看他专注的侧脸，会想起当年在宋国驿站初见他父亲时的场景——那时宋襄公正准备会盟，公子鲍的父亲作为世子，骑着白马站在城门口，阳光照在他铠甲上，连盔缨都闪着金光。 “夫人看什么呢？”公子鲍收了剑，走到她身边。王姬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的眉眼已有了几分宋襄公的模样，连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都像极了。她伸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轻声道：“看你长得像你祖父。 （注：本文历史背景参考《左传·文公十六年》中公子鲍相关记载，艺术加工部分为文学创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