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6年没有收入的陈忠实在家闲坐。突然一通电话打来，接完电话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妻子吓得赶紧过来扶他，哪知，陈忠实却激动地说：“老婆，咱不用养鸡了！” 1993年，老陈家的陈忠实攥着个豁口茶缸，蹲门槛上正准备盘算着开春咋垒鸡窝。 屋里头，他媳妇正翻着本《科学养鸡手册》，愁眉苦脸地算买鸡崽儿得花多少钱。 这一年，是陈忠实第六年没往家拿过一分钱，仨娃的学费也欠了一屁股债最。 这时候，他刚辞了作协的差事那会儿，谁不说他憨？ 放着铁饭碗不端，非回老家写啥大著作。 每月就靠一百五的死工资硬撑，年三十割不起肉，寒碜得慌！ 村长碰见他蹲麦垛边抽两毛五的“工字”烟，还笑话他：“大作家，咋混成这咧？” 陈忠实咧嘴一笑：“这？文化人的勋章！” 可裤兜里却揣着张养鸡场的草图，画在烟盒背面，指望着万一写书不成，还能靠这翻身。 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是路遥兄弟。 91年，《平凡的世界》拿了茅盾奖，震得陕西文坛地动山摇。 那一天得知消息的陈忠实把自己反锁在老屋。 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心想着非得弄出个响动！ 白鹿原的风，灞河的水，还有那些老辈人嘴里嚼咕的陈年旧事，在他脑海中翻江倒海。 写田小娥被公公弄死那夜，他恶心得把晚饭全吐了。 写到白嘉轩娶媳妇，屋顶漏雨泡了稿纸，他赶紧去拿毛巾擦，嘴里嘟囔：“可不敢湿了，不吉利。” 完稿那天，暴雨下得跟瓢泼样，五十万字的手稿被他装在一个大大的麻袋中。 当北京来的编辑高贤均推着自行车来取，陈忠实盯着那麻绳，憋出一句：“老高，俺的命，可都在这捆纸里头咧！” 高贤均当笑话听，乐呵呵走了。 他哪知道，陈忠实裤兜里，真真儿揣着灞河滩三亩盐碱地的养鸡场规划图，连鸡舍咋盖都画好了！ 稿子寄走后，陈忠实总觉得不踏实，心中七上八下。 等待的二十天，这天晌午，电话铃响了。 陈忠实抓起听筒，那头是高贤均，“噢！噢！噢！”他叫唤三声，出溜一下瘫沙发上了。 媳妇吓得窜过来扶，陈忠实却一把抱着她胳膊：“孩儿他娘！咱、咱不用办养鸡场咧！《白鹿原》成了！” 书是出了，可麻烦也跟着来了。 头一版刚印出了五万册，新华书店门口排长队都是来买的。 有个老太太举着粮票：“给俺孙子换本厚的！” 可没几天，风头就变了。 上头不让宣传了，说这书“有问题”。 并且，这一年贾平凹的《废都》也挨了批，陕西文坛一片愁云。 有人编顺口溜笑话他俩：“陈谷陈糠陈忠实，假烟假酒贾平凹。” 陈忠实蹲村口听见，苦笑着。 熬到95年评茅盾奖，更是一波三折。 初评全票通过，可到了终审，卡壳了！ 一卡卡两年！ 作协领导请来老评论家陈涌想“灭火”，没成想，这老爷子一开口，：“继《红楼梦》之后，最好的家族小说！” 只不过，让人产生争议的焦点，全在田小娥那些炕上的事儿。 后来，出版社找上门，支支吾吾说要删。 陈忠实蹲门槛上，抽了半包烟后才决定：“中，删吧。” 责编拿着红笔划段落，划到“黑娃扯开田小娥红肚兜”那块，眼泪差点掉下来。 “陈老师，这一刀，剜心呐！” 这被去掉的四千字，都是滚烫的血肉！ 98年上北京领奖，陈忠实借了身西装，奖杯沉的让他差点没抱住。 回西安的火车上，他翻着删改后的《白鹿原》，瞅见田小娥被削薄的独白，心里跟刀剜似的。 冷不丁对编辑冒出一句：“唉，早知道该多养群鸡。” 晚年的陈忠实，总爱逛汉唐书城。 有一回，瞅见个民工蹲墙角翻盗版《白鹿原》，书页都卷边了。 陈忠实凑过去，摸出笔签上名。 民工认出他，慌得掏钱，陈忠实摆摆手：“看完了，传给工友。” 扭头自己掏钱买了本正版的，硬塞给人家。 2016年老汉走的时候，乡亲们在麦地里摆出巨大的“白鹿”图案。 2020年，故宫搞“国书大展”，玻璃柜里摆着93年初版《白鹿原》，摊开的正是田小娥初遇黑娃那页。 旁边小字写着：“农民用裤腰带上的死结，勒断了礼教的枷锁。” 主要信源：（海峡新干线——《白鹿原》：6年没有收入的陈忠实，在家闲坐。突然一通电话打来，接完电话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头号创作者激励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