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禅的故事，是蘸着血泪画成的一幅大写意。这位国画大师84年的人生里，背叛与坚守

李苦禅的故事，是蘸着血泪画成的一幅大写意。这位国画大师84年的人生里，背叛与坚守、毁灭与重生，都在笔尖下奔涌。 “苦禅”二字原是玩笑话。20岁的李英杰缩在北平慈音寺的破庙里，每天靠舍粥棚一口稀饭吊命。同学看他裹着漏棉絮画素描，冻得直抖，摇头叹道：“你这日子，真是苦禅啊！”他一愣，竟把名字改成了李苦禅，苦中修行，是他一生的注脚。 白天在艺专学西画，夜里他弓着背拉黄包车攒饭钱。车票背面是他的速写纸，枯树枝是他的炭笔。有回拉车竟撞见老师齐白石，他羞得扯帽遮脸，却被齐白石一把拦住：“靠力气吃饭，丢什么人！” 这话像刀刻进他心里。 后来他捧着十幅兰草拜师，齐白石只扫两眼：“有心气，也有骨头。”从此他成了齐门第一位入室弟子，守着师傅家昼夜磨墨，画上只签“苦禅”二字。 苦日子没压垮他，反炼出笔下的钢筋铁骨。1929年《风竹图》轰动北平，考官问他学历，他昂头答：“我只有老师，没有文凭！”十幅画挂墙，他排第一。 1928年，师妹凌嵋琳闯进他的生活。这位富家小姐痴迷才子，主动求他画鸳鸯：“我眼里何曾有别人？” 可婚姻撕碎了幻梦。 他卖画钱全接济穷学生，她嫌他木讷；他邀朋友到家论艺，她骂他粗鄙。裂痕里钻进了张若谷，他亲手教的学生，西装革履，满口西洋艺术。 1934年春，报上一行小字劈进李苦禅眼里：“画家张若谷与凌嵋琳女士自由结合。”邻居塞给他妻子的绝笔：“我已改嫁，不复归。” 他跌坐墙角，烟蒂堆成小山。 更痛的还在后头：赶到济南接儿子时，6岁的李京蜷在草席上，下体被张若谷用铁签扎穿，伤口溃烂发黑。孩子没撑到北京，骨灰装进瓷罐那天，大儿子李杭在日记里狠狠写道：“母亲是叛徒，弟弟是牺牲品！” 家碎了，国也危了。1937年北平沦陷，汉奸捧着钱请他“出山”，他一把推开：“我笔就是刀！” 躲进西四破屋，他疯了一样画鹰，鹰喙朝东，利爪内扣，暗喻死磕日寇。150多幅鹰图封进夹墙，牛皮纸裹紧无声的怒吼。 1942年冬，济南大雪封城。中药铺阁楼上，43岁的李苦禅遇见24岁的李慧文。她安静看他教难民孩子画画，递过热汤的手没半点嫌弃。 这双手为他补了40年衣裳，育大两儿一女。破屋漏雨他不修：“能润墨就行。” 可他的画一寸寸精进，《铁骨苍鹰》画足三年，鹰羽叠染十遍，焦墨点出的眼睛像淬火的星。 1983年6月，他颤巍巍勾完《残荷孤鹭》。三笔斜出荷叶，两笔点下鹭脚。儿子李杭哽咽道：“爹在告别。” 遗体裹满画卷下葬时，碑上刻着七个字：“李苦禅，一笔撑天”，这枝笔扛住了背叛、丧子、酷刑，在苦海深处立起一座山。 苦难能碾碎脊梁，也能炼出金刚。他吞下命运所有的毒，吐成了墨里惊雷。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本文部分内容参考自《北京日报》专题报道《李苦禅：丹青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