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外的补品堆得几乎要溢出走廊，各色礼盒从门口摞到楼梯转角。 傻桃躺在病房里，脸

产房外的补品堆得几乎要溢出走廊，各色礼盒从门口摞到楼梯转角。 傻桃躺在病房里，脸上泛着虚弱的潮红，隔壁床产妇家属挤进来借热水壶时，差点被满地的人参鹿茸礼盒绊倒。 这阵仗惊动了住院部三层楼的人，护士站的老主任推着眼镜直摇头，说在这工作二十八年，头回见全村排队送月子礼的奇景。 铁头蹲在走廊尽头的垃圾桶旁抽烟，脚边散落着七八个不同包装的补品空盒。 来看热闹的村民撞见他就绕道走，几个嘴碎的婆娘躲着嘀咕：“前天刚送来的燕窝，倒让他先拆了吃。”这话不假，那些写着“赠产妇”的烫金字条，早被铁头撕得粉碎扔在花盆里。 村里诊所的王大夫私下给傻桃验过三次血，每次都被铁头拦在村口骂得狗血淋头。 可那些用红纸包好的山参虫草，照样趁着夜色从各家院墙外飞进来。 有人说在铁头家后院见过村长，也有人说瞧见小卖部老板半夜往傻桃窗台上塞阿胶，但终究没人敢把话说透。 接生婆抱着皱巴巴的婴儿出来时，产房外突然静得可怕。 二十多双眼睛盯着襁褓里那张小脸，有人倒吸凉气，有人猛拍大腿，更有人转身就往楼下跑。 铁头掐灭烟头冲过来，却在看清婴儿眉眼时僵在原地——那双眼睛像极了他上个月打断腿的货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