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国的西王萧朝贵,原本是杨秀清山中烧炭的老伙计,其人性情凶悍,相貌丑陋,但对拜上帝会非常忠心。自从杨秀清玩起“天父下凡”的把戏后,萧朝贵有样学样,自称“天兄”附体,与杨秀清演起了双簧。 那时候广西紫荆山的炭窑里还飘着黑灰,萧朝贵和杨秀清蹲在窑边啃红薯,炭火把两人的脸映得忽明忽暗。杨秀清先“犯病”的,某天在拜上帝会的聚会上,突然直挺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爬起来时声音变了调,捏着嗓子说自己是“天父耶和华”,要给教众们指条明路。 萧朝贵看得发愣,散了会后拽着杨秀清的胳膊问:“你这是咋了?中邪了?”杨秀清往他嘴里塞了块红薯,压低声音笑:“啥中邪?要让那些山民信咱,就得玩点玄乎的。” 萧朝贵摸着后脑勺琢磨了两天。他没杨秀清那么多弯弯肠子,可烧炭时跟在杨秀清身后扛炭筐扛了十年,最懂“跟着走”的理。第三天聚会,轮到萧朝贵发言,他刚站上台就“咚”一声栽下去,比杨秀清摔得还狠,额头磕出个红印子。众人正慌着,他猛地坐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扯着粗嗓子喊:“我乃天兄耶稣!天父有旨,让我来看看弟兄们!” 底下的山民们唬得直磕头。他们大多是没读过书的炭工、佃农,见杨秀清“天父下凡”时说要均分田地,萧朝贵“天兄附体”时又喊着“杀尽贪官”,句句都说到心坎里。有那胆大的偷偷问萧朝贵:“西王,您这‘天兄’说话,咋跟平时骂人的调门差不多?” 萧朝贵眼一瞪,刚要发作又想起杨秀清教的话,立马板起脸:“天兄体恤凡俗,说人话才好让弟兄们听懂!”那山民被他唬住,反倒更信了——连老天爷都肯屈尊说土话,这拜上帝会准是真能救苦救难的。 其实演双簧也不是件容易事。有回洪秀全带着冯云山来紫荆山,刚巧遇上杨秀清“天父下凡”,正指着洪秀全的鼻子“训话”,说他不该总躲在广东不来看弟兄。洪秀全脸色发白,冯云山想插话又不敢。 萧朝贵瞅着不对,赶紧往地上一躺,再起身后就喊:“天兄在此!天父息怒,秀全弟是去寻真经了,也是为了弟兄们!”一边说一边给杨秀清使眼色——他知道杨秀清是故意给洪秀全立规矩,可也怕闹僵了收不了场。杨秀清秒懂,捏着嗓子叹口气:“既天兄说了,便饶过他这遭。”一场尴尬就这么遮了过去。 后来萧朝贵演“天兄”演得越来越熟。杨秀清要整肃教内纪律,他就“天兄附体”说“某家偷了粮食,该打三十板子”;杨秀清想拉拢地主武装,他就“天兄下凡”喊“只要投诚,既往不咎”。有时候两人没对上暗号,还会闹笑话。 有次杨秀清刚以“天父”的名义说“近日要少杀生”,萧朝贵转头就以“天兄”的身份下令“杀了那告密的劣绅”,底下教众听得迷糊,萧朝贵赶紧补了句:“天父是慈悲,天兄是除奸,本是一回事!”硬把话圆了回来。 旁人都觉得萧朝贵是杨秀清的跟班,可他心里有自己的盘算。他对拜上帝会的忠心是真的,见着官府欺压山民时,眼睛里冒的火也是真的。 有回炭工张三被地主的狗腿子打断了腿,杨秀清还在琢磨“天父”该怎么“降旨”谴责,萧朝贵没等“附体”就拎着柴刀冲出去,把狗腿子追得满山跑。回来时满头大汗,杨秀清皱着眉说他鲁莽,他梗着脖子道:“天兄护着弟兄,不用等附体!” 金田起义那会儿,萧朝贵的“天兄”身份派上了大用场。将士们往前冲时,只要他站在高坡上一喊“天兄保佑,杀贼必胜”,就算刀片子架在脖子上也敢往前扑。 他自己更是悍得吓人,脸上一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是早年烧炭时被炭块砸的,冲锋时敞开衣襟,那疤在太阳底下泛着红,敌军见了就发怵。有次他被清军围困在山头,粮断了三天,还硬挺着“天兄附体”,对将士们说“天父已派天兵送粮”,其实是偷偷让亲兵煮了自己的战马。 可双簧演得再久,也有拆台的时候。永安建制后,洪秀全封了五王,杨秀清是东王,节制诸王,萧朝贵是西王,地位在他之下。有回议事,杨秀清又以“天父”的名义要萧朝贵把缴获的一匹好马送给他,萧朝贵攥着缰绳没松——那马是他拼着胳膊中一箭才抢来的,要送给自己的亲兵队长。 两人僵着时,萧朝贵没“附体”,直接对杨秀清说:“老杨,弟兄们用血换来的东西,别总拿天父说事儿。”杨秀清愣了愣,没再提要马的事,可眼里的冷意,萧朝贵看得明白。 后来萧朝贵在长沙攻城时中了炮,临死前躺在担架上,还攥着杨秀清的手。他说不出“天兄”的话了,就用平常的调门断断续续道:“老伙计……我演不动了……往后你一个人演……别让弟兄们寒心……”杨秀清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攥得更紧。 那会儿炮声还在响,萧朝贵眼睛闭上前,好像又看见当年在炭窑边,两人分吃一个烤红薯,炭灰落在红薯皮上,烫得人龇牙咧嘴,却吃得比啥都香。 萧朝贵一死,“天兄下凡”的戏就没人演了。再后来杨秀清独揽大权,“天父下凡”的次数越来越勤,甚至敢让洪秀全下跪,最后落了个“天京事变”的下场。 参考书籍:《太平天国史》《贼情汇纂》
1862年6月,太平天国将领陈玉成被凌迟处死,清军将领胜保坐在行刑台上,他一脸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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