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唐生明被任命为中将参军，可他却非常不满：“好你个老蒋，8年前，我是有实权的中将，潜伏一趟，却变成了虚职！” 当时，唐生明盯着这张纸，看到这份任命后，气不打一处来。当着老友沈醉的面，他把任命状往桌上一拍，说出了这样的话。 一旁的沈醉，听后并没接话。他知道唐生明的委屈，得从 8 年前说起。 1940 年，重庆军统密室。 蒋介石坐在太师椅上，直盯着唐生明：“生明，汪伪那边缺个自己人。你哥唐生智的面子，加上你在上海的花花公子名声，最合适。” 旁边的戴笠赶紧递上一张蒋宋夫妇的签名合影：“拿着，这是护身符。” 唐生明心里清楚，这东西也可能是催命符。 那时的唐生明，是长沙警备司令部代理司令，黄埔四期生，手里还攥着一个精锐特务营。他摸了摸腰间的中将军衔，苦笑：“校长，您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可当戴笠悄悄塞给他一张军统上海潜伏名单，当他想起那些被 76 号特工折磨死的战友，还是咬了咬牙：“行，我去。” 没多久，唐生明到了南京。第一次见汪精卫，对方态度就来者不善。 汪精卫抿着茶，眼神冰冷：“唐将军，听说你和戴笠关系匪浅？” 唐生明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象牙烟嘴：“杀鸡焉用牛刀？我真想刺探情报，犯得着亲自来南京？” 他话锋一转，“倒是汪先生，日本人对您的‘和平运动’，好像不怎么放心吧？” 这话一出，屋里气氛瞬间僵住。可当晚汪精卫还是设了宴，李士群等汉奸都来了。 酒过三巡，汪精卫突然发难：“唐将军知道吗？重庆那边悬赏十万要你的人头！” 唐生明哈哈大笑，猛地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烫金牡丹纹身：“汪先生看清楚，这是戴老板亲手纹的。他真想要我命，还能等到今天？” 就这么着，唐生明用 “花花公子” 的伪装，在汪伪心脏扎下了根。 接下来四年，他在汪伪内部混得风生水起。陪周佛海逛百乐门，教林柏生打麻将，甚至帮李士群从日本军部要过军需物资。 可 1942 年出了岔子 —— 他发给戴笠的密电被截获了。76 号特务直接冲进他的公馆。 唐生明没慌，指着书房暗格：“诸位，自己看。” 李士群刚要发火，日本宪兵队突然破门而入。河边正三中将亲自解下佩刀：“唐将军，天皇有令，您的电台从今天起由帝国陆军保护。” 原来太平洋战局吃紧，日本想通过唐生明跟重庆 “和谈”。 经此一事，唐生明成了明面上的 “双面间谍”。他借日本人的手毒杀了李士群，帮戴笠策反了周佛海，还悄悄保护了一批地下党。 抗战胜利那天，唐生明以为终于能卸下伪装了。可他没料到，更大的麻烦还在后面。 1946 年，戴笠坠机身亡。这成了唐生明命运的转折点。 原本说好让他当海军参谋长，结果陈诚一句 “资历尚浅”，就把这事抹了。后来沈醉带着保密局 “中将设计委员” 的委任状来找他，唐生明气得摔了茶杯：“老子当年带兵打仗的时候，胡琏还在当团长！” 更让他寒心的是 1948 年那次。蒋介石给他的 “补偿”，竟是 “中将参军” 这个虚职。 在南京总统府办公室里，唐生明把委任状拍在桌上：“校长，您当年拍着胸脯说，事成之后给我比中将警备司令更高的职务！” 蒋介石头也不抬：“现在不同往日，你要体谅党国的难处。” 这句话，彻底浇灭了唐生明最后的热忱。他突然想起好多事 ——1927 年南昌起义前夜，周恩来握着他的手说 “生明，这批枪支是革命的火种”；1949 年长沙起义时，陈明仁拍着他的肩膀说 “老弟，是时候做决定了”。 后来，唐公馆外响起了特务的枪声，白崇禧的部队也撤离了衡阳。唐生明终于下了决心。 他带着妻子徐来，还有藏在阁楼里的那部电台，连夜奔向了解放区。 多年后，沈醉在功德林遇到了被特赦的唐生明。一见面，就看见唐生明跟陈赓谈笑风生。 沈醉打趣：“你当年说和陈将军亲若兄弟，我还当是玩笑。” 唐生明大笑：“1927 年秋收起义，我亲自送他三百支枪 —— 这交情，能不深吗？” 唐生明的一辈子，绕了不少弯。从黄埔军校到总统府，从 76 号到解放区，看着好像左右逢源，其实他心里一直有杆秤。 就像他自己说的：“我这人毛病不少，可出卖朋友的事，从来不干。” 在乱世的漩涡里，他终究没丢了自己的底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