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暂停进口大米60天。 总统马科斯近几日宣布:从9月1日起,将暂停进口大米60天,理由是要保护本土农民。去年进口大米468万吨,主要来自越南和泰国,今年截至6月,自家收谷908万吨,创纪录,但本土农民的稻谷受到外来廉价米的冲击,价格偏低。 这场突如其来的政策转向,背后藏着一组刺眼的对比数据:2024年菲律宾大米进口量达到创纪录的468万吨,而2025年上半年本土稻谷收成却飙至908万吨,创下历史新高。 丰收的喜悦还没在田间地头散尽,农民们就被市场泼了冷水——私人贸易商给出的收购价跌到了每公斤8至10比索,连12至14比索的生产成本都覆盖不了。汗水浸透的稻谷变成手里贬值的筹码,这种"丰收即亏损"的怪圈,让吕宋岛的稻农们欲哭无泪。 价格雪崩的背后,是源源不断涌入的外来大米。越南湄公河三角洲的低碳水稻模式不仅降低了生产成本,每公顷还能额外带来秸秆收入;泰国正大集团通过订单农业和日本市场渠道,让自家大米保持着价格韧性。 更关键的是,印度在2024年9月解除出口禁令后,亚洲市场供应激增,直接导致今年5月泰国白米价格同比下跌30%,跌至431美元/吨。这些带着价格优势的进口米,顺着菲律宾去年下调至15%的关税缺口,大量涌入本地市场。 马科斯政府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紧迫性。农业部在建议暂停进口时特别指出,廉价进口米的冲击已经让本土农业岌岌可危。有意思的是,就在一年前,为了应对当时的米价高企,菲律宾刚刚把大米进口关税从35%大幅降至15%。 政策的反复背后,是粮食安全这道难题的棘手——2025年初宣布"粮食安全紧急状态"时,国家粮食局还在以每公斤36比索的价格抛售储备粮,而现在却要通过限制进口来托举市场价格。 这次暂停进口并非一刀切。行政令明确规定,本地农民不常种植的特种米品种可以豁免,这给高端市场留了口子。农业部被赋予牵头实施的重任,需要联合经济规划部和贸工部在30天内评估政策影响,15天内提交延长或取消的建议。这种灵活机制的设计,显然是吸取了2023年限价令实施不到一个月就夭折的教训。 政策天平的另一端,是占家庭预算近10%的大米支出压力,贫困家庭更是要拿出20%的收入来买米。政府试图用"BentengBigas"计划平衡矛盾——在伊富高省的仓库里,登记农民可以每月以20比索的价格购买10公斤大米。 但这种补贴就像洒在干旱土地上的几滴雨水,难以改变全局。当马尼拉市场上的特级进口米还在54至65比索区间浮动时,农民们卖稻谷的收入连支付种子钱都不够。 值得玩味的是,菲律宾的稻米产能其实正在提升。中国杂交水稻技术的推广让塔拉克省的农户产量增加30%以上,南哥打巴托省的废弃物制能项目也在降低生产成本。 但技术进步带来的增量,终究敌不过国际市场的价格洪流。上半年908万吨的收成看似亮眼,可对照全年1770万吨的消费需求,进口依赖的帽子短期内还摘不掉。 这场60天的进口暂停,像一场豪赌。支持者认为,这能给本土稻谷一个喘息的机会,让市场消化丰收的库存,帮助农民收回成本。反对声音则警告,供应缺口可能让零售价格反弹,毕竟国家粮食局目前只有30万吨储备,仅够支撑一个月。 更深远的担忧在于贸易关系——越南和泰国作为主要供应国,已经在密切关注政策走向,这可能影响未来的谈判筹码。 马科斯政府显然在算一笔政治账。托雷事件显示出政府处理危机的果断风格,而保护农民这个庞大群体的利益,无疑能积累政治资本。农业部已经放出风声,可能将进口关税恢复到35%,这意味着暂停进口或许只是系列保护措施的开始。 但这种以邻为壑的做法能否奏效,还要打个问号——当越南正在把低碳大米以820美元/吨的高价卖给日本,泰国通过品牌溢价抵消市价压力时,菲律宾的短期价格干预,更像是应对急症的止痛药,而非根治顽疾的良方。 稻田里的矛盾还在继续发酵。使用中国杂交稻种增产的农户,和依赖传统品种的小农户面临着同样的价格困境;国家粮食局的仓库一边忙着收购新粮,一边还要准备应对可能的市场波动。 距离10月30日政策到期还有两个月,农业部的评估报告将决定这场实验的命运。但对那些正在晾晒稻谷的农民来说,他们等不起那么久——每一场延误,都意味着更多的损失。 这场围绕大米的博弈,本质上是发展中国家在全球化浪潮中的艰难抉择。打开国门可以平抑物价,保护农民却要关上部分闸门。马科斯的行政令像一枚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不仅影响菲律宾的餐桌,也牵动着东南亚的稻米贸易格局。 当60天的期限结束时,无论政策是否延续,菲律宾都必须面对一个更根本的问题:如何让本土农业在开放市场中真正站稳脚跟,而不是在保护与开放之间反复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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