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年届九十的杨森迎娶了十七岁的张灵凤。新婚当夜，就在杨森欲行夫妻之礼时，张灵凤含泪问道：“你这辈子娶了十二房妻妾，又有几人曾真心待你？”一年之后，她为杨森诞下一女。 1977年深秋，台北荣总医院特护病房里，93岁的杨森插着氧气管，枯瘦的手突然抓住值班护士腕子："叫...叫文娜来..."小护士吓得魂飞魄散——蔡文娜是他三十年前枪决的九姨太，尸体早扔进重庆歌乐山的枯井了。 这老军阀临死前眼前全是幻影。一会儿是渠江翻滚的浪头裹着七姨太曾桂枝的麻花辫，一会儿是枯井里九姨太蔡文娜圆睁的双眼。最后定格在1974年那个秋夜，17岁的张灵凤穿着大红嫁衣，像只受惊的雀儿缩在雕花婚床角落。 杨森这辈子的男女事儿，简直是他军阀生涯的另类注脚。1884年他生在广安农家时，四川还在清朝旗兵管辖下。20岁进陆军速成学堂，同期刘湘后来笑他："杨子惠你练兵喜欢踢正步，讨婆娘也要列队报数。" 他1913年娶第一个老婆张氏是父母之命，1920年当上川军师长就娶了二房谭氏。最绝是1921年在泸州看中学生篮球赛，直接让副官把得分最高的女生曾桂枝"请"回公馆——这就是后来的七姨太，当时姑娘才14岁。 1930年代他控制川东六县，公馆妻妾每天要穿统一制服出操，美其名曰"体育救国"。有次《良友画报》记者来采访，拍下妻妾们穿运动短裤打排球的照片，惹得宋美龄在南京看到直皱眉："这哪像革命军人，分明是土皇帝选妃。" 1949年败退台湾时，他十二房妻妾活下来的只剩五个。原配张氏早病故，三姨太刘谷芳1946年吞鸦片自尽，五姨太萧邦琼1931年坠马身亡——私下都传是杨森故意松了她马鞍的缰绳。跟到台湾的只有田衡秋、汪德芳等几人，还都被安置在不同住处，互相防着串通。 1970年代台湾搞经济起飞，年轻人都追琼瑶小说看好莱坞电影，杨森却还在阳明山别墅搞大清早的点名操练。妻妾们穿的确良衬衫蓝布裤，排队报数时常有美军顾问太太开车经过，举着相机当稀奇景拍。 张灵凤就是他最后搜罗的"珍藏品"。1974年春，副官在台南白河镇发现这个穷人家姑娘时，她正蹲在甘蔗地里除虫。杨森看着照片咂嘴："像极了二十岁的蔡文娜。" 聘礼下得刁钻：不是金银是治病。张灵凤祖父肺痨欠了诊所大笔药费，杨森让军医带着盘尼西林上门，打三天针扔下话："要么姑娘去台北当秘书，要么老爷子准备后事。" 新婚夜闹剧十足。杨森注射完睾丸素针剂，非要展示北伐时学的德式正步，踢腿时假牙飞进痰盂。张灵凤哭着躲到窗边，看见铁栅栏外停着美军顾问的凯迪拉克，车灯明晃晃照得樱花惨白。 后来日子竟过出些荒唐规矩。每周日妻妾们要交"思想汇报"，不会写字的由副官代笔。有次十一姨太胡洁玉在纸上写"想学英文"，杨森抄起皮带抽得她三天不能坐——他永远记得蔡文娜就是跟英语老师好上的。 1975年张灵凤生女儿时，杨森在产房外掏怀表计时："超时了，赔钱货。"却不知道小妻子偷偷在病号服里缝了安非他命——这是跟美軍顾问太太学的，说能保持清醒好逃跑。 转年春天她真试过逃跑。揣着攒下的三千台币溜到基隆港，却看见布告栏贴着《戡乱时期检肃匪谍条例》。想起当年杨森侄女杨汉秀因"通共"被枪决，她两腿发软自己走了回来。 1977年杨森弥留之际，突然回光返照扯掉氧气管："拿我的中正剑来！"守夜的副官们面面相觑——那柄蒋介石亲赠的佩剑，去年早被他送去当铺换人参钱了。 最后时刻他喉咙咯咯响，眼睛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有人说他喊的是"文娜"，也有人说喊的是"桂枝"。只有张灵凤清楚听见，老军阀说的是"广安"——他六十年没回的四川老家。 杨森死后第七天，张灵凤抱着女儿站在基隆港码头。海军联络船的汽笛声里，她把一沓悔过书扔进海里，纸页上密密麻麻写着"以将军为天"。有个香港商人凑近搭讪："小姐去美国？单身？" 她亮出无名指上的婚戒："未亡人。"金戒指是她用杨森假牙托熔的——那老家伙临死前咬紧牙关，还是护士用压舌板才撬出来。 2011年，洛杉矶华人历史协会办"乱世红颜"展，张灵凤的女儿杨博士送来件展品：镶着青天白日勋章的尿壶。标签写着："献给所有沉默中消逝的祖母们。" 消息源自：《台湾战后民间记忆计划：杨森妻妾口述史料》2013年辑录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