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15年，32岁的卫青娶了43岁的平阳公主为妻，新婚夜，宾客散去，卫青走进新房，面对公主，他还是带着敬畏道：“卫青拜见主人！”公主见状，俯下身扶道：“夫君请起，现在我是你的妻子。” 卫青的起点低到尘埃里。他生在河东平阳县，母亲卫媼是平阳公主府的婢女，和县吏郑季私通生下他。按汉律，他是庶出，从母姓。早年被送去生父家，那里正妻和兄弟们对他不待见，日子过得苦哈哈。成年后，他回母亲身边，当上平阳公主的骑奴，每天伺候马匹，干些粗活。姐姐卫子夫在府里当歌女，家里就这么凑合着过。卫青没啥文化，靠力气吃饭，但人稳当，不爱惹事。这段奴仆生涯，磨出他后来的韧劲。 卫子夫进宫后，卫青的运气转了。她从歌女爬到皇后，汉武帝刘彻宠她，卫青沾光进建章监当差。起初，京城传闲话，说他全靠姐姐，歌谣都出来了：“生男勿喜，生女勿悲，惟见卫子夫乃霸天下。”卫青不争，闷头干活。元光六年，公元前129年，匈奴南下，他首次出征上谷。率一万骑兵，直捣龙城，斩首七百，其他三路将领公孙敖、公孙贺、李广都没他运气好。他封关内侯，从此军中崭露头角。说白了，这仗打出他的名堂。 接下来几年，卫青的军功像雪球一样滚大。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匈奴又闹河套，他和李息出兵，绕到楼烦王、白羊王后头，切断他们和单于联系。二王跑了，汉军收复河南地，他封长平侯。元朔五年，公元前124年，大仗来了。他统帅十几万大军，急行六七百里，夜袭右贤王营地。俘虏一万五千匈奴，牲畜百万头。这仗太漂亮，汉武帝直接拜他大将军，位极人臣。卫青七次击匈奴，从没败过，收河套、河朔，开疆拓土。别人说他是裙带，他用刀剑证明自己。 卫青为人低调，不搞派系，不纳门客。霍去病起来后，好多旧人跑去投奔他，卫府冷清了。他不气，反而乐得清静。朝中风言风语多，他知道自己外戚身份敏感，汉武帝猜忌心重。卫子夫宠期长，但后来李夫人、勾弋夫人上位，卫家树大招风。他就更小心，专心军务。军事上，他善用奇袭，养兵以战，士卒爱戴。比起霍去病的张扬，他稳如老狗，这让他活得长。 平阳公主的日子也没那么光鲜。她是汉景帝和王皇后长女，汉武帝亲姐，早年嫁平阳侯曹寿，生子曹囊。曹寿死后，她三十多岁，汉代女人再嫁不稀奇。她又嫁汝阴侯夏侯颇，这家伙不争气，和父亲婢女通奸，事发畏罪自杀。公主二婚变寡妇，身边人议论她克夫。她想找个靠谱的，卫青就入了眼。他那时大将军，姐姐皇后，三个儿子封侯，家底厚实。公主府本就是卫家起点，她荐卫子夫入宫，帮卫青上位。现在轮到她，媒人是卫皇后，汉武帝准了。这婚，政治味重，但也算报恩。 公元前115年，这桩婚事敲定。卫青三十二，公主四十三，岁数差摆那儿。婚前卫青已有妻室，生三子，婚后公主没添丁。史书说，这婚姻稳固卫家地位，公主得富贵，卫青避猜忌。两人背景互补，公主有皇室血统，卫青有军功。汉武帝乐见其成，外戚联姻稳江山。卫青的奴仆旧习，新婚还叫主人，公主拉他起来说现在是妻子。这细节，透出身份转变的尴尬。卫家从她府起步，到她嫁进来，圈子闭合了。 婚后，卫青继续掌军，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和霍去病分兵漠北，五万骑兵北上，封狼居胥。仗打完，他卸甲归田，咳嗽渐多。霍去病早死，卫青独大，但汉武帝推新人，他不争。卫子夫失宠，卫家危机四伏，他低头做人。元鼎元年，公元前106年，他五十八岁病逝。汉武帝在茂陵东筑墓，仿匈奴庐山形，表彰一生抗胡功。公主闻讯，求合葬，守节到老。卫子们后来摊上巫蛊祸，长子卫伉被杀，家族败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