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一对特务姐妹潜伏在上海，我党搜寻6年也没有抓到，然而，6年后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对夫妻…… 说起解放初期上海滩那些藏在暗处的国民党残余分子，总有几个故事听起来像小说一样离奇，但仔细一扒拉，都是真事。万国雄这家伙，就是其中一个典型。他生在1925年的四川成都，那时候家里条件不错，父母是当地有头有脸的商人，能让他从小吃好穿好，还上得了中央大学，这在当时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办到的。 大学里他学社会系，本该是个正经知识分子，可偏偏卷进了国民党那摊子浑水。1943年入学没多久，他就钻进三青团，当上区队长，后来还升到训练队长，第二年正式入党，顺带加入了三思社。这三思社表面看是学生社团，骨子里就是国民党特务机构拉人头的工具。 万国雄写起文章来一套一套的，反动宣传玩得溜，带头组织学生间谍网，监视进步分子，镇压运动，干了不少破坏事。 南京一解放，1949年4月，国民党败退，万国雄就跟蒸发似的没了影儿。公安机关追查了好几年，档案里他的资料齐全：重庆人，30岁出头，特务骨干，可就是抓不着人。大家猜他要么跑台湾，要么早死翘翘了。谁知道他没走远，就在上海眼皮子底下晃荡。国民党那边也没闲着，退到台湾后还指望大陆有起色，就派他继续干活。万国雄有个特点，身材瘦高，脸蛋细皮嫩肉的，扮女人天生合适，加上他自己对这事儿有点癖好，组织一拍即合，让他男扮女装潜进去建情报网。 先是1949年去广西柳州，化名王秀娟，当女记者混进报社，偷情报，解放后又溜了。接着直奔上海，编了个孤女大学生的惨故事，进了圣玛丽教堂的女子宿舍。那地方是收容穷苦女性的，环境一般，但好歹有个落脚点。 宿舍里他碰上陈筠白，这女人比他大几岁，早年结婚被老公甩了，落魄到干过皮肉生意。上海解放后，陈毅市长下令关窑子，她没了营生，就去教堂改造，住进宿舍。 万国雄一到，就靠文笔讨生活，给报纸投稿子，陈筠白则做书签绣花，两人凑钱，1950年10月搬出去，在雁荡路55弄租了间小屋。从这儿开始，他们白天装姐妹，晚上就成了夫妻。陈筠白头一回发现他是个男的，是意外撞见他上厕所，那时候她吓一跳，但想想俩人相处还行，就帮着瞒着。万国雄也没全盘托出，只说自己得罪人躲藏，陈筠白信了，两人就这样搭伙过日子。 他继续写文章卖钱，顺便藏情报寄出去，陈筠白偶尔帮把手，两人低调度日，邻居们只当是俩闺蜜。 这潜伏说简单不简单，得天天提心吊胆。上海那几年，公安清查国民党余孽，街头巡逻队到处转，档案室里翻箱倒柜找线索，可万国雄藏得深，化名王秀娟（也叫王嘉娟），证件假得像真的一样。 他平时少出门，买早点都低头快走，夏天还裹厚丝袜，免得腿毛露馅。陈筠白在家绣活儿，俩人情报联络用特殊方式，夹在画里或信封缝里，寄给台湾上线。国民党那边指望他们搞破坏，可万国雄执行得零敲碎打，没闹出大动静，主要就是摸底传递点消息。 六年下来，上海变了样，工厂开工，学校复课，街上自行车多了起来，他们却还窝在弄堂里，日子过得紧巴巴，但总算没露马脚。公安那边一度以为他真跑了，档案封了。 转机来得突然，1955年夏天，线索零星冒头。先是弄堂里早点摊贩觉得不对劲，那天雾蒙蒙的清早，王秀娟来买粥油条，付钱时扣子松了，摊贩无意瞥见她脖子上那道喉结，还有点黑毛影儿。 她瞪一眼就扭头走了，从那后改道买吃的。摊贩没多想，但后来公安走访时，他一说，这事儿就串起来了。还有邻居沈大妈，那天风大，孩子在弄堂追着玩，捡到个胸罩当玩具甩来甩去，沈大妈抢过来一看，里面塞满棉花，正常女人哪用这玩意儿？她觉得蹊跷，立马报给派出所。 这些小事儿堆一块，公安重视了，组专案，暗访走访，慢慢锁定向王秀娟。 最要命的还是家里人。万国雄有个妹妹叫万国英，在成都当共青团员，早年跟他断联系了。1955年，她收到一封署名王秀娟的信，笔迹眼熟，内容还带点家常味儿，她一琢磨，联想到哥哥的旧事儿，就写举报信寄给上海公安，附上照片和详细资料。 这下子铁证如山，档案一比对，王秀娟就是万国雄。公安没急着动手，继续核实，确认情报网痕迹。1956年10月，雁荡路55弄的门敲响了，民警上门，王秀娟一看照片，腿软了，承认身份，当场交代。 陈筠白也被带走，她知道他是男的但不知特务底细，算知情不报。 审讯下来，万国雄的罪行一条条列清：加入国民党特务系统，宣传反动，潜伏传递情报，破坏新生政权。人民政府判他15年有期徒刑，够重的，但考虑到他没搞大破坏，没死人。 陈筠白轻判，管制两年。入狱后，万国雄在劳改中表现还行，交代了些同伙线索，帮公安挖出其他潜伏分子。陈筠白改造完，回了成都，日子平平淡淡。万国雄坐牢坐到1960年代末，出狱时社会大变，他适应不了，找工作四处碰壁，亲戚少，晚年孤零零的。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他想申诉平反，可证据在那儿摆着，自己也知理亏，就打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