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早上收到一条私信，给我提了个“建议”。当时我拿着手机愣了两秒，心想这建议来得

今儿早上收到一条私信，给我提了个“建议”。当时我拿着手机愣了两秒，心想这建议来得挺突然。点进去一看，说女人过了四十就别留长头发，还列了一串穿衣禁忌，牛仔裤短裤破洞裤都不让碰。我先没急着回，顺手把手机塞兜里，去厨房给闺女热牛奶——她今儿要期中考试，得起早复习。 热牛奶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冒出去年冬天的事儿。那会儿我妈来住，见我总穿件黑色羽绒服，愣是拉着我去商场，说“四十岁了别总穿黑的，显老”，给我挑了件酒红色的。我当时嘴上说“妈你眼光真好”，心里却嘀咕“黑色多耐脏啊”，结果穿了没俩礼拜，同事小张说“王姐你这红衣服真提气色，看着年轻好几岁”，我才发现原来换个颜色也挺好。 “妈，牛奶好了没？”闺女揉着眼睛出来了，头发跟鸡窝似的，书包往肩上一甩，“我再看十分钟单词就走。” “来了来了，晾着呢。”我把牛奶倒进她的小熊杯子，“刚想啥呢，魂儿都飞了。”闺女吸溜着牛奶，眼睛瞟到我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私信那页没关。 “哟，谁给我妈提建议呢？‘女人过四十别留长发’？”她念出声，眉毛一挑，“妈你留长发挺好看的啊，上次家长会，李浩然他妈还问我你用的啥洗发水呢。” 我瞅着她那小模样，心里有点乐：“你懂啥，人家说‘禁忌’。” “禁忌？”闺女把最后一口牛奶喝完，书包带子紧了紧，“破洞裤咋了？我们班主任张老师，四十多了，上周还穿破洞裤配马丁靴呢，酷得很！还有我们美术老师，快五十了，长头发扎个丸子头，比年轻老师还显精神。” 我没接话，送她到门口，看她蹦蹦跳跳跑下楼，书包上挂的毛绒兔子一晃一晃的。关上门，我又拿起手机，点开那条私信。上次妈妈让我换颜色，我半推半就试了，结果挺好；这次这“四十岁禁忌”，听着倒像给人画了个圈，圈里圈外都得按规矩来。 我留长发不是因为啥时尚，是闺女小时候总揪我辫子玩，软软的小手攥着头发，奶声奶气喊“妈妈”，后来她长大了，我也习惯了洗完头吹半天，看着镜子里头发披下来的样子，觉得自在。至于破洞裤，去年夏天跟闺女逛街，她非要给我挑一条，说“妈你腿细，穿这个显高”，我穿上一照镜子，还真挺利落，周末爬山就爱穿，凉快。 这么一想，我手指头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句：“谢谢建议，不过我觉得头发长短、穿啥裤子，自己舒服最重要。四十岁咋了，四十岁也能穿红衣服，也能留长发，也能跟闺女一起穿破洞裤呢。” 发完把手机扔沙发上，转身去阳台晾衣服。阳光正好，照在那件酒红色羽绒服上，亮堂堂的。我想起小张说“显年轻”的时候，我心里那点窃喜；想起闺女说“妈你穿这个好看”的时候，她眼里的光。原来所谓的“禁忌”，从来不是年龄给的，是自己愿不愿意给自己设限。 下午接闺女放学，她老远就冲我喊：“妈！我数学考了98！”我笑着迎上去，顺手把她耷拉下来的书包带往上提了提。风吹过，头发扫过脸颊，软软的，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