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士兵并不是大老粗,有知识有文化眼界远超其他各朝士兵。长庆2年宣武军士兵哗变,驱逐节度使李愿拥立都将李絺节度留后。远在浙江的浙西观察使窦易直听闻河南宣武军哗变,就害怕麾下士卒也跟着哗变,就决定“散金帛以赏军士”。 说起晚唐的士兵,总让人觉得他们是那种光知道舞刀弄枪的糙汉子,其实不然。这些家伙的脑子转得飞快,消息灵得像长了翅膀,眼界宽得能看清整个中原的局势,比起前朝后代的军卒,他们的文化底子和见识确实高出一截。为什么这么说呢?咱们得从唐朝的军制和训练说起。唐初的府兵制,本来就是兵农合一,农闲时拉出来练兵,这些士兵多出自良家子弟,家里多少有点田产,平时不光下地,还得识点字、懂点算术,好管理自家家业。到了晚唐,虽然府兵制崩了,转成募兵为主,但那些老底子没丢。募来的兵丁,进营第一关就是选拔,射箭命中率得过五成才行,这可不是随便拉人就上阵。训练上,折冲府管着,教的不光是砍杀,还包括阵法、地形判断,甚至基本文墨。基层军官得会看地图、记军令,士兵中识字的不少,能读懂军报、写点家书。相比宋朝的禁军,整天窝在营里混日子,或者明清的绿营兵,八竿子打不着的杂牌军,唐兵的职业素养高多了。他们不傻,知道打仗不是光拼命,还得算计长远。 拿长庆二年那场宣武军哗变来说,这事就挺能说明问题。长庆二年是穆宗二年,822年七月,河南汴州的宣武军突然闹起来,直接把节度使李愿赶走,推自家都将李絺当留后。李愿这人,早年靠军功爬上来,元和年间坐上节度使位子,管着汴滑一带的重兵,作风硬,赏罚分明,但士兵们积怨已久,觉得他管得太死,粮饷分得也不公。哗变那天,军中数千兵丁齐动手,动作快准狠,没给李愿喘息机会,直接押着他出城。李絺呢,本来就是军中老将,四十来岁,带过骑兵队,士兵们信得过他,就顺势抬他上位。这事一出,中原震动,但关键是消息传得多快。唐代藩镇林立,商队驿站来往频繁,军中老兵间串门子、换情报是家常便饭。没几天,这风声就刮到千里之外的浙江润州。浙西观察使窦易直,京兆人,唐宗室后裔,长庆初刚上任,管着江南东道的军政。他一听河南军变,立马警铃大作,担心自家兵丁学样。窦易直这人,办事公道,早年当京兆尹时整顿过市井,管浙西后也亲自查仓库,确保军粮足。但他知道,士兵不稳,麻烦大,所以赶紧下令开库,拿出金帛布匹赏赐军士,想堵住嘴。 可这招还没来得及使,事情就变味了。窦易直的幕僚劝他别急,这赏赐没名分,容易生事端。他犹豫了下,还是先抓人。原来,润州镇将王国清,这家伙本地武将出身,手下聚着几千本地兵丁,早就在营里散布河南的传闻,说观察使要发赏赐。王国清性子直,爱在酒肆里跟士兵们聊军中旧账,煽动起来不费劲。士兵们一听有钱拿,火气上头,议论开了。窦易直一怒之下,先事有密告,就命人收捕王国清,把他下狱锁起来。谁知王国清的党羽反应更快,数千人直接冲狱,砸锁劫人,顺势想大抢一番。窦易直派兵堵截,总算压住,但府库已空,军心更散。这事闹大,窦易直上表自责,朝廷召他回京,改任凤翔尹,后来升门下侍郎同平章事,可惜长庆四年后体弱,次年就死了,年五十八。王国清劫出后,继续带人闹腾,最后朝廷派兵镇压,他战死沙场,余党跑散。 这哗变听着乱,其实透着士兵们的精明。他们不光会推将领顶包,还知道法不责众,大头好处自己拿,黑锅让别人背。要是那将领不干,就威胁他全家老小。这套路,在晚唐藩镇军里常见,因为士兵们消息太灵通了。朱温那时候,宣武军养了近二十万兵,表面风光,其实待遇一般,徐州、郓州、兖州的兵丁常被当炮灰用。朱温的对手,像朱瑄守徐州,十年里跟朱温干了十仗,屡败屡战,残部突围时靠的就是士兵死扛,不肯投降。朱瑾管兗郓军,两次全军覆没,从牙兵打光换外镇兵,外镇没了上州郡杂军,杂军尽了拉土团,层层往下耗,但就是不散伙。为啥?士兵们算得清账,投了朱温,等于从大爷变孙子,粮饷少,冲在前当肉盾,还不如拼到底,赢了还能翻身当节度使。时溥守郓州六年,也一样,军中情报网密,边关旧闻、朝廷动向,全营都知道,宁可减员守地盘,也不冒险换主子。 唐朝从开国起,就重军中教育。太宗时,武德兵法就定下基调,训练分步走,先队列,后射御,再阵法。士兵得会辨方向、算距离,基层什长还得识字传令。晚唐虽乱,但募兵制让军队专业化,士兵多是职业打手,平时操练间交换见闻,眼界自然开阔。比方说,边镇兵丁,常跟胡人打交道,学点外语、风俗,内地军也通过驿传、商路懂中原大局。宋朝以后,募兵转禁军,素质下滑,士兵多市井混混,训练松散,明清绿营更糟,腐败成风,士兵眼界窄,就知道领饷混日子。唐兵不一样,他们知道打仗是生意,得算投入产出,眼界广到能预判投降后的下场。这也是晚唐军变频发的原因,士兵不笨,节度使一苛刻,就集体反水。
晚唐士兵并不是大老粗,有知识有文化眼界远超其他各朝士兵。长庆2年宣武军士兵哗变,
运赛过去
2025-10-21 16: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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