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死不承认在我小时候，每次他打工回来，不顺心就会把我打个半死。每次都是邻居来阻

我爸死不承认在我小时候，每次他打工回来，不顺心就会把我打个半死。每次都是邻居来阻止，真是可笑！ 去年冬天他中风偏瘫，我辞了城里的工作回老家照顾。每天喂饭擦身，他倒学会了装可怜，总跟来串门的亲戚说我孝顺，说他这辈子最疼的就是我。有天我给他擦手，他突然嘟囔：“当年张婶他们就是多管闲事，我教育自家娃关他们屁事。” 我手里的毛巾一下攥紧了。八岁那年腊月，他打工回来揣着空口袋，进门看见我在写作业，上来就把作业本撕了。我躲到门后，他抄起门后的鸡毛掸子，杆儿都打折了还不停手。张婶在隔壁听见我哭，拍着门喊他名字，他跟没听见似的，把我拽出来按在地上用脚踹。最后是张婶叫了隔壁李叔，俩人合力把门撞开，才把我从他脚底下抢出来。我后腰上的淤青半个月没消，张婶每天早上都端着热鸡蛋过来，让我别跟外人说，怕我爸再生气。 这些事我没跟他提过，可他现在倒先抱怨起邻居。我把毛巾扔在盆里，水溅了他手背一点，他瑟缩了一下。“你教育我？” 我盯着他的眼睛，“八岁那年你把我踹得爬不起来，是张婶撞开门救的我；十岁那年你丢了工牌，回来拿皮带抽我，是李叔把皮带抢下来的；十二岁那年你跟工头吵架，晚上回来把我锁在柴房，是王奶奶偷偷从后窗给我递的馒头。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他脸色白了，嘴还硬：“你瞎编啥，我啥时候打过你那么狠？” “我瞎编？” 我起身从衣柜最底下翻出个铁盒子，里面放着当年被他撕烂的作业本碎片，还有张婶后来帮我粘好的几页纸。“这作业本你认不认？还有我后腰上的疤，是你用鸡毛掸子杆儿戳的，现在摸还能摸到硬疙瘩。你要不要看看？” 他别过脸，不说话了。正好这时候张婶端着一碗排骨汤过来，听见我们说话，把碗往桌上一放：“老陈，你这话可没良心。当年你打孩子打得多狠，我跟你说过再打就报警，你忘了？有次你把孩子锁柴房，我怕你饿死他，半夜爬后窗送吃的，你第二天还跟我甩脸子。” 张婶越说越激动，指着他的手都在抖：“那孩子那时候才多大，你打工不顺心就拿他撒气，要不是我们拦着，你真能把他打出个三长两短！现在你瘫了，孩子伺候你吃喝拉撒，你倒好，还说我们多管闲事？” 我爸的头低得越来越深，肩膀开始抖。过了好一会儿，他慢慢抬起手，想碰我的胳膊，又缩了回去。“是…… 是我混，”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当年我不该拿你撒气，是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张婶他们……” 我没说话，心里堵了二十多年的石头，终于松了点缝。原来他不是不记得，是一直不敢认。那天张婶走后，他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下午，后来再没提过邻居多管闲事的话。有时候我给他读报纸，读到关于家庭暴力的新闻，他会轻轻叹口气，说：“当年要是有人跟我说这些，我也不至于……” 现在他还是偏瘫，还是需要我照顾，但我们之间的气氛不一样了。他不再装模作样地说疼我，偶尔会主动提起我小时候的事，说那次撕了我的作业本，其实后来偷偷去镇上给我买了新的，却没好意思给我。我听着这些，心里还是会疼，但更多的是释然 —— 那些被他打死不承认的过去，终于有了被正视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