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拜，父亲突然给我转了五千元，说孙子幼儿园要开学了，这钱是他给孙子的学费。我没

上礼拜，父亲突然给我转了五千元，说孙子幼儿园要开学了，这钱是他给孙子的学费。我没收，把钱退了回去。不料，父亲看到后很生气，立刻给我打来电话，质问我到底啥意思？ 电话刚响我就接了，那边父亲的声音透着股急劲儿，嗓门比平时高了不少：“你退我钱干啥？是嫌少，还是觉得我这个爷爷不该管孙子？” 我赶紧坐直身子，慢慢跟他解释：“爸，不是嫌少，是真不用。我上个月发了绩效，加上平时攒的，孙子学费早留出来了，昨天还跟孩子妈一起去银行存了定期，就等着开学交呢。您手里那点钱，自己留着多好啊，平时早上出去遛弯，想买个油条豆浆不用算计，天冷了还能添件厚外套，别总想着我们。” 父亲没接话，电话里能听见他轻轻喘气的声音。过了几秒，他语气软了点，却还是带着点委屈：“我知道你们现在能挣钱，但孙子开学是大事，我这个当爷爷的，总不能啥也不做吧？你小时候上学，我连个像样的书包都没给你买过，现在条件好了，想给孙子多操点心，怎么就不行？” 这话让我心里一酸。我想起小时候家里穷，父亲在砖厂搬砖，夏天衣服能拧出水，冬天手上全是冻裂的口子，却把省下来的钱全给我交学费、买课本。有次我想要个带卡通图案的书包，他沉默了好几天，最后从工友那借了钱，在集市上给我买了一个，自己却啃了半个月的咸菜馒头。现在我长大了，怎么能让他再为钱的事操心？ 我放轻声音说：“爸，您早就帮我们太多了。上个月我跟孩子妈加班，您每天下午去幼儿园接孙子，还顺便买了菜，回来给我们做晚饭，连碗都不让我们洗。就凭这个，比给多少钱都强。再说了，孙子跟您最亲，每天放学都要跟您待半小时才肯回家，您这陪伴，比学费金贵多了。” 父亲又沉默了会儿，接着传来他擤鼻子的声音：“我就是怕你们压力大，现在养孩子花钱多，房贷车贷的，我能帮一点是一点。” 我赶紧接话：“压力肯定有，但我们能扛住，您就别担心了。要是您真想为孙子做点啥，不如周末带他去公园放风筝？他上周还跟我说，想让爷爷陪他放风筝呢，说您放得高。” 这话刚说完，电话里就传来父亲的笑声：“行啊！这事儿我能干，明天我就去买个大风筝，周末一早就带他去公园！” 我也跟着笑：“那太好了，孙子知道了肯定高兴。对了，您买风筝的时候别买太贵的，孩子玩几天可能就换花样了。” 父亲说：“放心，我知道，买个结实的就行。”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孩子妈从厨房出来，问我跟爸说啥呢，刚才听见我笑。我把事儿跟她说了，她也笑：“爸就是这样，总想着我们。周末咱们也一起去公园吧，一家人热闹。” 我点头：“好啊，到时候让爸放风筝，咱们帮着递线，让孩子在旁边跑，多好。” 第二天早上，我送孩子去幼儿园，刚到门口就看见父亲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个大风筝，蓝色的，上面画着孙悟空。孩子一见就喊：“爷爷！” 父亲赶紧把风筝递过去，笑着说：“周末爷爷就带你去放，保证飞得比树还高。” 孩子抱着风筝，高兴得直跳。 周末那天，我们一家去了公园。父亲拿着风筝线，跑了几步，风筝就飞起来了，越飞越高，孩子在旁边拍手喊：“爷爷真棒！” 父亲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时不时回头跟孩子说：“你看，再高一点！” 我跟孩子妈站在旁边看着，阳光照在他们祖孙俩身上，暖烘烘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父亲还在说放风筝的事，说下次要带孙子去河边放，那边风大，能飞得更高。孩子嘴里塞满了饭，含糊地说：“还要跟爷爷一起去！” 父亲赶紧点头：“好，下次还带你去。” 后来有次跟邻居聊天，邻居说前两天看见我爸在菜市场跟人打听，哪里的风筝结实又便宜，说要给孙子买。我听了心里暖暖的，其实父亲不是非要给多少钱，他就是想把自己的心意给到，想让我们知道，他一直都在。 现在父亲还是每天接孩子放学，有时候会带个小零食，有时候会跟孩子说几句幼儿园的事。偶尔他还会提起那五千块钱，说早知道当时就不转了，不如直接买风筝，我就笑着说：“现在这样不是更好吗？您陪孙子玩，比啥都强。” 父亲就点头：“对，这样好，这样好。” 其实一家人过日子，哪需要那么多钱来衡量感情？父亲的心意，藏在那五千块里，藏在风筝里，藏在每天接孩子的路上，藏在每一顿他做的晚饭里。这些心意，比任何钱都珍贵，也比任何东西都让人觉得踏实、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