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2月，美国联邦调查局审视着一封寄往葡萄牙的邮件，发现该邮件非常可疑，因为该邮件的地址是德国间谍“投递”情报地址中的一处。 二战打响后，美国本土的安全问题就成了头等大事，尤其是德国情报机构阿布维尔那帮人，总想着在美国搞破坏。1942年2月，联邦调查局在检查一封从纽约寄往葡萄牙的信件时，觉得不对劲。这封信的收件地址正好对得上英国情报部门分享的德国间谍情报中转点之一。葡萄牙当时是中立国，但里斯本那边是德国间谍的热门接头地，邮件从那儿转手就能直达柏林。联邦调查局没敢掉以轻心，直接把信封封存，派人用武装车送去华盛顿总部实验室。技术人员一检查，果然有猫腻：表面上信纸是普通打字内容，看似老朋友闲聊家常，但空白处藏着隐形墨水写的关键情报，内容直指纽约港的军舰护航序列、货船吨位和出航计划。这些东西要是落到德国U艇手里，大西洋航线上的补给船队就得遭殃，成千上万吨军需物资和上万士兵性命都悬了。 联邦调查局当时正忙着应对各种轴心国间谍活动，这封信的发现不是孤例。早在1941年，他们就破获了杜克森间谍网，那是个由33人组成的德国间谍集团，头目是弗里茨·杜克森，这家伙早年当过布尔战争里的间谍，还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给德国干过破坏活。杜克森网主要靠双重间谍威廉·塞博尔德渗透，塞博尔德表面上为德国工作，实际把情报全喂给了联邦调查局。1942年1月，这伙人被判总刑期超300年，基本上把德国在美国的间谍骨干一网打尽。但德国人没死心，阿布维尔头子威廉·卡纳里斯海军上将挨了希特勒一顿骂后，又策划了“帕斯托里乌斯行动”，那是1942年6月的事，八名德国间谍分两批从U艇上岸，一批在长岛，一批在佛罗里达，目标是炸毁铝厂、铁路和水坝啥的。结果呢？这行动从头烂到尾：长岛那队刚上岸就被海岸警备队巡逻兵撞见，领头的乔治·达施慌了神，带着8.4万美元现金直接去联邦调查局自首，把同伙全卖了。佛罗里达那队也很快落网，八个人全被军事法庭判死刑，六个当场枪毙，达施和同伙恩斯特·伯格尔因为合作减为终身监禁。希特勒气得直跳脚，从此德国再没敢派大规模破坏队来美国。 话说回这封葡萄牙邮件，实验室专家用化学药剂一擦拭，隐形墨水现形了。那墨水是德国间谍常用的货，基于尿素和碘化钾啥的配方，早几年联邦调查局从另一个间谍库尔特·弗雷德里克·路德维格那儿缴获过类似玩意儿。路德维格网是1941年破的，这家伙在美国土生土长，当过记者，靠在酒吧和码头闲聊套情报，寄信去葡萄牙转德国。信件打在一台安德伍德打字机上，联邦调查局据此查了纽约所有这类机器的销售记录，足足上千条线索，但没抓到人。接下来的十天，又截获两封类似信，全从纽约邮局寄出，邮戳指向下曼哈顿。这下范围缩小了，间谍很可能就窝在纽约市区。联邦调查局特工开始分析信件影印件，那些看似闲扯的段落里藏着真货：写信人提自家菜园、狗生病、换眼镜、民防队值班啥的。这些不是编的，反映了作者的真实生活痕迹。 联邦调查局没闲着，马上拉出纽约9.8万多名空袭民防队员名单，先筛已婚、有房、养狗、戴眼镜的。后续又截获几封信，目标形象更清楚了：房子抵押贷款快到期，想搞鸡场养鸡啥的。4月14日，第十二封信到手，里面一句“暖风吹来，总忆埃斯托利尔沙滩的午后”暴露了里斯本郊外的间谍接头点。联邦调查局锁定1941年春从里斯本入境的所有人，海关申报单堆成山，上万张签名得一张张比对。手迹专家盯着那些波兰文、德文、法文签名，找“弗莱德·刘易斯”这个假名的笔迹特征——“l”带圈、“e”倾斜、“s”斜收。1943年6月9日晚，第4881张单子上，签名完美匹配，真名浮出水面：欧纳斯特·弗雷德里克·莱密兹，57岁，住斯塔顿岛汤金斯维尔牛津路123号。 莱密兹这人，早年1908年从德国来美国，在纽约德国领事馆当文员，多次往返两国，1938年回德国被阿布维尔招募，接受密码、密写、观察船只训练。1941年春，他从里斯本飞艇回美，伪装成普通移民，在斯塔顿岛安家，娶妻养狗，种菜园，还积极参加民防队，当上当地最卖力的空袭哨兵。邻居们都说他温和可靠，谁能想到他每天早起浇菜时，顺手记下港口军舰舷号。莱密兹上班去曼哈顿五金店卖螺丝工具，下午值勤检查遮光帘，晚上爬阁楼用望远镜扫描纽约港锚地，把情报藏在书页里，用隐形墨水写成信寄葡萄牙。1942年10月起，他还在斯塔顿岛一家码头餐厅打杂，擦桌子时偷听水手聊天，套出护航队启航日期和船上军火情况。联邦调查局后来从他家搜出望远镜、墨水瓶和手绘码头图，这些东西够判他十次了。 莱密兹不是孤狼，他还供出同伙欧文·哈里·德斯普雷托，这家伙住董根希尔斯区，也是个德国裔移民，审讯后，两人移交军法审判。1944年1月，布鲁克林联邦法院宣判：间谍罪成立，各判30年徒刑。莱密兹和德斯普雷托被关进亚特兰大联邦监狱，这案子破获后，联邦调查局反间谍网更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