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杀害江姐的凶手,黄茂才被判处枪毙,行刑时,黄茂才大喊冤枉,他大声的呼喊:“我不是国民党特务,我是无辜的,我帮助江姐做过很多事。” 谁能想到,这个被定为 “杀害江姐凶手” 的年轻人,竟是江姐在渣滓洞狱中最信任的秘密帮手,这一等,就是 28 年的沉冤昭雪。 1947 年,22 岁的黄茂才为了躲避抓壮丁,托人进了重庆渣滓洞当看守。起初他被国民党的宣传蒙蔽,对狱中 “犯人” 十分严厉,可相处久了,他发现这些所谓的 “乱党” 里,有学识渊博的知识分子,有温柔坚韧的女性,尤其是同乡江姐,待人谦和、一身正气,完全不是传说中 “杀人放火” 的模样。 江姐和难友们看出他本性善良,就常常跟他摆龙门阵,生活上帮他缝补衣物,还给他织毛衣,慢慢开导他。 黄茂才心里的冰层渐渐融化,他开始偷偷帮难友们传信送药,把外界的消息藏在香烟盒里带进去,再把狱中同志的诉求传递出去,成了江姐等人与外界联系的重要纽带。 可这份冒着生命危险的善举,却在 1951 年 “镇反” 运动中变成了 “罪证”。当时办案人员看到他 “渣滓洞看守” 的履历,就先入为主认定 “在这种地方做事的肯定是特务”,根本没仔细核查。 黄茂才一遍遍说自己帮过江姐,可江姐已经牺牲,唯一能作证的杂货店店主也不幸病逝,所有联络凭据早就被销毁,空口无凭的辩解在 “有罪推定” 的思维下,全成了 “狡辩”。1953 年,他被判处死刑,幸好行刑前上级觉得 “案情存疑”,暂缓执行改判无期,才捡回一条命。 接下来的二十八年,是黄茂才人生最黑暗的时光。出狱后他回到荣县农村,可 “特务” 的标签像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村民们躲着他走,孩子们追在他身后喊 “特务爷爷”,亲戚朋友都不敢跟他来往,他只能住在破旧的茅屋里,靠着几亩薄田勉强糊口。 可即便受了这么多委屈,他从来没怨过江姐,也没放弃过证明自己清白的念头,常常对着重庆的方向念叨:“江同志,我没给你丢脸,真相总有一天会大白。” 转机出现在 1980 年,重庆烈士陵园整理江姐遗物时,一份标注 “牢中线人黄某,荣县人,私塾出身” 的联络名单意外浮出水面。 更巧的是,当年和江姐一起关押在渣滓洞的难友曾紫霞还活着,她的狱中日记里清清楚楚写着 “黄某送来药品解了燃眉之急”,一眼就认出这个 “黄某” 就是黄茂才。这些铁证终于推翻了当年的错误判决,也让沉冤二十八年的真相重见天日。 1981 年,56 岁的黄茂才走进荣县法院,当法官把无罪判决书递到他手里时,他的手止不住地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把 “撤销原判,宣告无罪” 八个字晕得模糊。 这二十八年里,他从血气方刚的青年熬成了两鬓斑白的老人,人生最宝贵的时光都耗在了冤屈里,可他始终没丢了良心。 其实黄茂才的案子不是个例,从 1978 年开始,全国法院按照 “全错的全平、部分错的部分平、不错的不平” 的原则,全面复查冤假错案。 到 1981 年底,全国共复查了 120 多万件刑事案件,改判纠正了 30.1 万多件,32.6 万多人重获清白,就像张志新案、“胡风反革命集团” 案,都是那个年代被纠正的冤假错案。 这些数据背后,是一个个破碎的家庭,是一段段被耽误的人生,可也证明了我们的国家敢于正视错误、纠正错误。 后来的黄茂才,成了重庆烈士陵园的义务讲解员,一遍遍给年轻人讲江姐和难友们在渣滓洞的故事,讲那段黑暗岁月里的坚守与善良。 有人问他恨不恨当年的错判,他摇摇头说:“只可惜让江同志等了太久,我没早点证明自己的清白。”2005 年他临终前,特意叮嘱家人把骨灰撒在重庆烈士陵园附近,他说:“我要陪着江同志和那些没走出渣滓洞的英雄们。” 如今红岩纪念馆里,还陈列着他当年传信用的香烟盒复制品,无声地诉说着这个平凡人的正义与坚守。 黄茂才的故事让人心疼又敬佩,他用二十八年的等待证明了清白,用一生的坚守诠释了善良。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那些被冤屈的人,那些坚守初心的人,都值得被铭记。 我们不能忘记那段历史,更要珍惜现在的法治社会,让每一个人都能在公平正义的阳光下生活,不让黄茂才这样的悲剧再重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