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怀孕的时候,婆婆就明确表示不会帮忙带孙子,可谁料到后来她竟然一带就是整整二十年。那时候我和老公都慌了神,刚买了房欠着贷款,两个人的工资刚够糊口。我正愁得整夜失眠,婆婆却拎着一兜婴儿衣服找上门,放下东西就进厨房炖汤,只淡淡说:“看你们忙得脚不沾地,我在家也闲不住。”孩子一岁时闹夜,整夜哭个不停。 当初我怀孕那会儿,婆婆拍着大腿说不带孙子,说要留着时间跳广场舞。 可谁能想到呢?后来她这一带,就是整整二十年。 那时候我和老公正为钱的事愁得转圈,刚交完首付的银行卡余额,小数点前只有三位数,两个人工资加起来,刚够还房贷和买奶粉。 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枕头边的头发掉了一把又一把,老公蹲在阳台抽烟,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 一天早上门被敲响,婆婆拎着个鼓鼓囊囊的蛇皮袋站在门口,袋子里露出小碎花的婴儿袄,她没进门先往屋里瞅,看见沙发上堆着没洗的尿布,眉头皱了皱。 放下袋子她就扎进厨房,煤气灶“噗”地打着了火,锅铲碰撞的叮当声里,她探出头说:“看你们忙得脚不沾地,我在家也闲不住——广场舞哪有带孙子有意思。” 孩子一岁时闹夜,整夜哭个不停,我抱着他在屋里转圈,老公趴在沙发上打盹,突然听见客厅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回头看见婆婆披着那件洗得褪色的蓝布衫,抱着孩子坐在藤椅上轻轻拍,嘴里哼着我听不懂的老调子,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照见她眼角的皱纹跟着摇晃。 我悄悄退回房间,听见她小声哄:“哦——宝宝不怕,奶奶在呢,当年你爸爸也这样闹人,闹得我三天没合眼……” 后来孩子上幼儿园,每天早上都是她牵着小手送,书包带子长了,她就蹲下来用牙咬断一截绳子,重新系个结。 有次我提前下班,在幼儿园门口看见她背着孩子往家走,孩子趴在她背上啃面包,面包渣掉了一路,她走得很慢,裤脚沾着泥点,那是早上送孩子时下雨踩的。 我们总以为她是心疼孙子,后来翻她床头柜,看见压在玻璃下的老照片——老公小时候骑在她肩上,她笑得眼睛眯成缝,照片边角写着:“1985年,小宝三岁,我三十岁。” 才猛然想起,她当年也是这么背着老公走了无数个清晨,只是那时她腰杆还直,头发还是黑的。 孩子十岁那年,婆婆体检查出高血压,医生让她多休息,她嘴上答应着,转头照样每天给孩子做早餐,煎蛋要煎成心形,粥里要放他爱吃的红枣。 有天我半夜起夜,看见她房间灯亮着,推门进去,她正坐在床边揉膝盖,药瓶倒在床头柜上,降压药撒了两颗在床单上。 “妈,您咋不睡?”我声音发颤。 她赶紧把药收起来,笑着摆手:“老毛病了,揉揉就好,明天还得早起给小宝热牛奶呢。” 现在孩子都二十了,个头比她还高半个头,每次回家还是先喊“奶奶”,然后冲进厨房找她刚蒸好的红糖馒头。 房贷早就还清了,我和老公的工资也涨了不少,可她腰弯得更厉害了,抱不动孩子就改成牵着手散步,路过小区广场,看见跳广场舞的队伍,她会站着看一会儿,然后叹口气:“现在跳不动啦,膝盖不答应。” 上个月整理衣柜,翻出最底层那个蛇皮袋,里面的婴儿袄洗得发白,小棉袄的领口处,还粘着一根灰扑扑的线头——那是当年她缝补时,从手指缝里漏出来的。 我把棉袄贴在脸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就像她身上的味道,二十年了,一点没变。 谁能想到呢?当初说“不管”的人,后来成了家里最离不开的人;当初我们以为是她需要孩子作伴,到头来是我们习惯了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习惯了她在客厅哄睡的哼唱,习惯了她把降压药藏进抽屉最深处,却把孩子爱吃的零食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现在换我每天给她炖排骨汤,汤里飘着的枸杞,是她当年教我的做法,她说枸杞要泡软了再放,不然炖不烂。 她坐在桌边看着我搅汤,突然说:“当年你生小宝,我其实偷偷哭了好几回,怕你们年轻不懂事,怕孩子受委屈——我这辈子没帮上儿子啥,就想看着他的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汤锅里的热气往上冒,模糊了她的脸,我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早上,她拎着蛇皮袋站在门口,眉头皱着,却把最软的小袄,轻轻放在了沙发最中间
当初我怀孕的时候,婆婆就明确表示不会帮忙带孙子,可谁料到后来她竟然一带就是整整二
若南光明
2025-12-01 20:3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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