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中统的徐恩曾被撤职后，无事可干的他改经商卖黄豆，囤了30万斤黄豆后，黄豆价格却大跌，妻子提议：“何不把黄豆磨成豆腐卖？” 曾经在中统呼风唤雨的徐恩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蹲在豆腐坊算账的一天。 二十多年的权力生涯，每天批的是密报，见的是高官，如今却要对着一堆豆渣盘算怎么喂猪更划算。 这种落差，怕是只有从云端摔下来的人最有体会。 徐恩曾会栽跟头不是没预兆。 1944年中央党部那几条“总裁独裁”的标语就像根刺，扎得蒋介石心里直冒火。 徐恩曾带着特务查了好几天，连个影子都没找到，蒋介石嘴上没说，心里的账早记上了。 戴笠在旁边可没闲着，把徐恩曾挪用公款盖公馆、弟弟走私鸦片的事儿全捅了上去，更要命的是他老婆费侠早年还是中共地下党，这些加在一起，撤职只是时间问题。 1945年5月国民党六中全会上，蒋介石一句“情报失察、治家不严”，徐恩曾的所有职务就被撸了个干净。 他在日记里写“晨起无公文可批，夜不能寐”，这种从权力中心突然被踢出来的滋味，比生意赔本难受多了。 本来想靠囤积黄豆翻身，抗战胜利后物价飞涨的行情谁都看得懂，可他千算万算没料到上海粮商集体抛售，30万斤黄豆砸在手里，价格跌了快一半。 无奈之下，还是费侠脑子活，说黄豆能磨豆腐，豆渣能喂猪，总算没让这批货烂在仓库里。 南京夫子庙那家“恩记豆腐坊”开张时，徐恩曾的老部下天天来捧场，说是照顾生意，其实谁都明白这是变相送钱。 最热闹的时候一天能卖两千斤豆腐，八成都是这些旧属买走的。 后来他们还搞出“密码豆腐”“情报豆花”的噱头，市民觉得新鲜，生意确实火了一阵。 徐恩曾本来想靠豆腐坊东山再起，后来发现这点利润根本不够看。 1946年他又折腾起农垦机械，引进十台美国拖拉机，结果零件坏了没地方修，摆在田里当摆设。 接着又去长江打捞沉船，忙活大半年只捞上来几箱罐头，赔得底朝天。 折腾来折腾去，还是觉得老本行顺手，利用以前的关系搞起走私，棉纱西药从上海运到武汉，一趟就能赚翻倍。 1949年局势紧张时，徐恩曾把金条伪装成档案运到台湾。 在台北开贸易行那几年，他刻意不提中统的经历，报纸上只说他是“资深实业家”。 1985年他去世后，遗产清单里居然还有那把磨豆腐的黄铜磨盘。 这玩意儿比任何勋章都实在，它见证了一个特务头子怎么从权力巅峰跌进市井烟火，又怎么靠着灰色手段在商海里苟活。 如此看来，徐恩曾的故事不只是个人兴衰。 当权力可以随便变现，当特务网络能变成商业资源，这种“以特养商”的模式，其实就是国民党政权腐朽的缩影。 那把磨盘磨出的不只是豆浆，还有那个时代最荒诞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