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一个农妇骂了毛主席，被保卫部门抓起来关押，还被判处死刑，毛主席听说后，道：“把她带来见我，我要了解其中的情况！” 那年头，陕甘宁边区正赶上抗日最吃紧的关口，日本鬼子在外封得死死的，国民党那边补给线也断了，边区上百万老百姓，八百万亩地勉强养活部队和机关，公粮指标年年往上加码。谁家底子薄点，交完粮就得喝野菜汤过日子。伍兰花本来日子就紧巴巴的，六口人挤一间土窑，婆婆瘫在炕上起不来，三个娃最小才三岁，全靠她男人翟有富一人扛着田里活计。六月初，天忽然就变脸了，狂风大作，雷电交加，杨家岭小礼堂里边区各县县长正开征粮会，闪电直劈屋脊，延川县代县长李彩荣当场没了命。消息一传开，乡下人议论得沸沸扬扬，有人牵着牲口在田埂上停下，抹把汗低声叹气，说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长眼。没两天，清涧县又出事，一个农民赶集路上毛驴被雷打死，他跪泥地里冲天骂了几句粗话，抱怨为什么不劈别人偏劈他家。伍兰花更惨，她男人翟有富在山坡上推犁耕地，乌云压顶雷鸣一响，人就倒在土里，焦烟直冒。她闻讯赶去，扑到遗体上嚎啕大哭，哭着哭着就把怨气撒出来，冲着围观的乡亲埋怨世道不公，顺带把矛头指向上头。那些牢骚被路过的干部记在本子上，上报延安，说她散布反动言论。 保卫部门接到报告没几天，就把伍兰花从灶台边拽走。她家缸底刚刮出把谷子交公粮，干部腰间别着证件，推开篱笆门直奔院子，反手就把她胳膊扭上绳子，押上马车往延安赶。沿路颠簸，她蜷在车厢角，风从缝里钻进来，绳子勒得腕子发红。到延安关进土窑，墙上渗水，地上薄席潮乎乎的。审讯时干部翻开本子问那些话，她低头认了，保卫处认定是反革命，判了死刑，文件封好上报。边区那时风声紧，抗日封锁下谁敢掉以轻心，抓人判刑本是为稳大局，可伍兰花这事闹得有点不对劲，她本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三十出头却瘦得像五十岁，脸黑手糙，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就为几句气话要搭上命，家里老小怎么办？消息传到杨家岭窑洞，毛泽东正看文件，警卫员低声一报，他搁下笔在窑里转了两圈，窑灯影晃荡墙上。转头叫来保卫部长钱益民，说把人带过来，他要当面问问情况。钱益民领命，第二天一早赶到关押地，松了伍兰花手上的绳，扶上马车回延安。 窑洞里，毛泽东见她进来，先解开剩下绳痕，揉了揉她腕子，拉到炕边凳子上坐，从壶里倒杯温水推过去。伍兰花起初腿软想跪，他摆手扶起，说站着说就好。她抿口水，断断续续讲起自家事：丈夫雷击那天山坡上乌云密，他弯腰推犁，她跑去时人已不动，烟从地里冒。接着说公粮车上次来，村干部叉腰催，她从缸底抠出米，血丝渗进谷堆，交完后孩子围着空缸转，她煮树皮糊口。婆婆咳嗽，娃拉肚子，地里活计一人顶不住，她去求村长宽限，对方摇头叹气，她一急在田边发了几句牢骚。毛泽东听着，双手搁膝，眼睛直盯她，窑外风吹树叶沙沙，里头静得只闻她抽气。他点头递手帕让她擦，偶尔问田亩多少，她手指在地上划拉比量。伍兰花讲着讲着，手比划孩子模样，婆婆病状，地里庄稼长势，说到公粮年年加，家底薄交不起，怨气就上来了，那些话出口时她也没多想，就图个痛快。窑内烛火跳动，他倾身往前，嘴角微微上翘，听完沉默片刻，窑壁回荡脚步声。 这事搁谁身上都得琢磨琢磨，抗日年代边区经济封锁得像铁桶，部队机关全靠本地粮草，公粮指标定得高是无奈，可落到农户头上就成实打实的负担。伍兰花家不是个例，好多弱势户日子过得紧，劳动力一少就雪上加霜。她骂人那会儿，正赶上雷击连环出事，乡下迷信重，传闻乱飞，有人借机发泄不满，保卫部门抓得严是为防事态扩大，可一刀切就容易伤无辜。毛泽东听完她的遭遇，明白这不是单纯的反动言论，而是底层老百姓的真难处。他没急着表态，转头对钱益民说，送她回去，带上公文，当面说清楚，她没罪，是个敢说实话的庄稼人。还叮嘱当地政府照顾她家，公粮全免，多派人手帮着种地。伍兰花闻言嘴唇动弹，起身时腿还抖，钱益民扶着胳膊出门，上马车回村。 伍兰花回家后，日子慢慢稳当，工作队次日就到，几名干部卷袖子帮翻土播种，她站田埂上看锄头入土，孩子拉衣角，她蹲下抚头，说延安那边人管咱们难处。村里夜里火堆边，她坐地上比划窑洞模样，逢人讲起那趟见闻，夸领袖心疼百姓。毛泽东把这事记心上，召集会议谈公粮负担，他下乡走农户，看田亩，摸清多家困境。十一月边区参议会通过精兵简政，减员增效，公粮标准降两成。工作队下村修渠引水，田间锄声多了，怨言少了。伍兰花家仓里留余粮，她麦收时抬头望天，喃喃谢那场雨。干部后来忆事，说差点错杀好人，这事像块小石子，砸出基层治理的漏洞。边区从此干部多听群众话，政策落地上头不光想着部队，还得顾老百姓的锅碗瓢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