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我军在甘肃逮捕一女匪首,竟是失散14年的红军排长。当战士们将她押进团部时,她袖口磨出的补丁里还缝着半块褪色的红布条。这个女人叫吴珍子,曾是红四方面军的排长团部里刚从老红军转来的副政委李保山,端着搪瓷缸子的手突然顿在半空——那红布条是当年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团的“认亲标记”。 新中国刚成立,西北土匪闹得挺凶,第一野战军赶紧行动起来,甘肃祁连山一带藏了不少小股匪帮。1950年夏,33团战士包抄山谷,堵水源断粮道,把一伙百来号人逼到山坳。领头的女人叫吴珍子,手下多是些走投无路的壮丁和散兵,她见势头不对,干脆举白旗带队下山投降。战士押她进团部窑洞时,注意到她袖口补丁里缝着块旧红布,那布褪色了,边角磨得发白。 窑里刚转来的副政委李保山端缸热水走近,一眼瞅见那布条,手顿住没动。那是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团的标记,只给排长以上女兵用,撕自绑腿当凭证。吴珍子这人,1919年生在四川巴中穷山沟,家里兄弟姐妹多,爹早年当兵丢了,妈守寡拉扯不过来,十岁就把她卖邻村地主家做童养媳。 天天洗衣砍柴喂猪,饿肚子挨打是家常便饭,四年下来瘦得皮包骨。1933年红四方面军打进川陕,宣传妇女解放,她趁夜翻墙跑营地报名,先干后勤缝补,学包扎伤口抓草药,干得卖力,很快就升卫生员。长征翻雪山过草地,她背药箱照顾姐妹,1935年提排长,带小队女兵负责救护。到陕北,她二十出头,肩膀扛起担子稳当。 1936年西路军西征,开辟河西走廊接苏联援助,吴珍子随妇女团上,担掩护主力。祁连山打马家军,妇女团一千多人剩三百,弹尽粮绝她被俘。马步芳手下参谋韩德庆看她懂医,想占便宜,她咬牙反抗,挨鞭子关柴房两天没水喝。行刑台上差点毙了,韩德庆又改主意留她当军医。她藏身份混口饭,熬药包扎救伤兵,抗战时马家军拉壮丁,她窝里人跑光,头目死后众推她上位。 吴珍子定规矩,不抢穷人只劫马家军粮仓,修桥铺路接济孤儿,当地老乡背地叫她菩萨。十四年下来,她手下成气候,但终究是匪窝,灰色事躲不开。逃马家军后,她讨饭赶兰州八路军办事处,想归队,规矩严,被俘无证不收,给点银元打发走。 她迷路转祁连,又落另一匪帮,凭医术留寨治伤,半年升中尉连长,配枪干十三年。马成福死后,她接头,队伍专打旧军阀,实力壮起来,可解放军剿匪令下,她知道瞒不住,劝部下别抵抗。 团部核查启动,李保山上报兰州军区,战士进村走访,老百姓抹泪递炒面,说吴珍子埋粮救过孙子,雪天走二十里送药接生。报告证实,她五年匪首期没害无辜,反救十七村民。电报来,一位妇女团旧指导员卡车赶到,查她腕上烫疤,1935年熬硝药烫的,两人对上记号。组织审清,无叛变迹象,恢复党籍,安排临洮县医院当医生。 她接蓝褂子,缝红布领口,开会腰杆直。跑乡镇治冻疮接生,灯下剪脐带手稳,七十年代初岗位上病逝,葬黄土高原公墓,碑刻原红四方面军排长。那截红布随她入土,留下的故事接地气,乱世里多少人就这样咬牙熬着,信仰没丢,总有拨云见日那天。西路军那仗惨,两万多战士大半没了,她是少数活下来的,十四年漂泊没变节,值当记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