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全国武术冠军赵长军被三个混混打进医院，在得知三名混混当时还处于醉酒状态后，人们吵翻了天…… 那天是深秋，西安的晚风裹着寒意，赵长军刚结束学院的加训，训练服还沾着汗渍。街角昏暗的路灯下，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围着出租车司机推搡，酒气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 他下意识上前说了句“别动手”，话音没落，其中一个黄毛已经挥着拳头冲过来。 赵长军习武三十多年，从六岁站桩腿抖到十二岁拿全国表演奖，1974年全运会和李连杰并列冠军时，这三个混混还没出生。十年间蝉联全国武术全能冠军，54枚金牌的纪录至今无人撼动——“武坛王子”的名头，在武术界比西安城墙还稳。 可那天，他只来得及侧身躲过第一拳，第二个醉汉已经抱住他的腰，第三个抄起路边的啤酒瓶砸向他胳膊。 “咔嚓”一声脆响，伴随着钻心的疼，赵长军感觉右臂瞬间失去知觉。 医院里，打着石膏的手臂吊在胸前，记者围着他追问：“您可是全国冠军，怎么会被三个醉汉打伤？” 他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轻声说：“我不能下重手，他们是普通人，真用了功夫，可能就出人命了。” 这话像块石头扔进滚油里。有人拍桌子：“冠军都护不住自己，武术到底能不能打？”也有人叹气：“他是怕伤人担责任，换成谁都得掂量。”报纸连篇累牍地讨论，连武术队的老教练都在会上嘀咕：“套路练得再好，街头实战还是另一回事。” 那三个混混后来被警方带走，就是附近工厂的待业青年，喝多了耍酒疯，没什么背景。可这事的余波，比深秋的冷空气还顽固。 赵长军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他想起自己教甄子丹拳脚时说“武术是控制力”，想起拍《神秘的大佛》设计武打动作时强调“真实感”，可真到了街头，这些好像都成了束缚。 出院那天，西安的阳光刚好照在医院的台阶上。他做了个决定：把武术学院的课程改了。 1991年春天，中国西安赵长军武术学院开学，课程表上多了“多人攻防”“街头脱身术”。学生们不再只练腾空翻和刀花，还要在模拟巷战的障碍物里，练“被围攻时怎么护头”“醉汉抓衣领时怎么借力摔”。 有老同行不理解：“你这不成了教打架？”他递过去一杯茶：“武术的‘武’是止戈，不是逞强——但止戈的前提，得先有护住自己的能力。” 后来他去美国表演，外国观众问：“您真的被三个醉汉打败过？”他笑着展示右臂上淡淡的疤痕：“不是打败，是选择——选择不用专业技能伤害普通人，这也是武术教我的。” 如今70多岁的赵长军仍在学院带徒弟，偶尔还会提起那年深秋的路灯。 “那天要是先护住头，胳膊就不会折了。”学生们哄笑，他却摆摆手。 赛场上的冠军，和街头的生存者，从来不是一回事。 但能把争议变成改革的契机，或许才是“武坛王子”真正的功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