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党海军重庆号起义后,桂永清为防止灵甫号起义,亲自登舰对全体船员说:“我已经要他们回来,若不回来,就要他们连舰带人一同葬身海底,谁要是再跑也是这个下场。” 1949年2月25日凌晨1时30分,上海吴淞口,海军“重庆号”巡洋舰上,值更官毕重远握紧拳头,向埋伏在各个舱室的同伴发出信号。 士兵们组成的“解放委员会”迅速切断通讯线路,抢占弹药库、驾驶台等要害部门,反动军官还在睡梦中就被控制,全舰控制权在两小时内平稳移交。 这艘被国民党视为“海上王牌”的巡洋舰,身世颇为传奇。 它原是英国皇家海军的“阿罗拉”号,1936年下水后参加过二战追击德国“俾斯麦”号战列舰的战役,因战绩显赫被意大利海军称为“银色魔鬼”。 1948年5月,英国为抵偿战时损失的中国巡逻艇,将其移交国民党政府,改名“重庆号”。 这艘满载排水量7180吨的巨舰,配备22门各型火炮、6具鱼雷发射管,最高航速32海里,是当时国民党海军最先进、吨位最大的主力舰。 舰上574名官兵,大多是赴英留学归国的青年,他们在海外饱受歧视,回国后又目睹国民党的腐败无能,进步思想早已在舰上悄悄蔓延。 中共上海局根据中央“策反抓实力”的指示,提前开展了大量工作,而舰长邓兆祥的处境,更让起义多了几分水到渠成。 这位福建马尾系出身的老海军,一直受桂永清亲信、副舰长牟秉剑的监视排挤,对国民党的派系倾轧早已心灰意冷。 当起义官兵来到邓兆祥的舱室,这位经验丰富的舰长只沉思了片刻,便毅然接过指挥权。 “我跟你们走!”他登上驾驶台,亲自操控军舰调整航向,全速驶离长江口,目标直指解放区烟台港。 航行途中,他们遭遇驻青岛的美军舰艇跟踪,邓兆祥凭借娴熟的航海技术,巧妙变更航线穿越暗礁区,成功甩脱追兵。 经过25小时的昼夜疾驰,2月26日清晨,“重庆号”在烟台港外抛锚,起义官兵高举着自制的白底红星旗欢呼。 这面旗帜由战士张前修等人缝制,红星代表共产党,白底象征光明,是他们对新生的向往。 消息传到南京,国民党海军总司令桂永清惊怒交加,他深知“重庆号”的起义会引发连锁反应,尤其担心自己的座舰“灵甫号”步其后尘。 当时这艘军舰正在上海江南造船所维修,而舰上一批进步官兵早已与“重庆号”起义者秘密联络,原计划两舰联合行动。 桂永清连夜登舰,脸色铁青地对全体船员训话:“重庆已经跑到共产党那边去了。我已经要他们回来,若不回来,就要他们连舰带人一同葬身海底,谁要是再跑也是这个下场!” 威胁过后,他仍不放心,下令“长治号”驱逐舰停泊在“灵甫号”前方封锁出港通道,同时严控油料供应,派特务严密监视每一名官兵的一举一动。 原本的联合起义计划因“重庆号”提前行动而搁浅,但“灵甫号”上的爱国官兵并未放弃。 1949年3月,军舰奉命南调广州,部分官兵趁机密谋在途中再次起义,却因叛徒告密功亏一篑。 而此时的国际局势也发生变化,英国政府对“重庆号”起义反应强烈,紧急终止与国民党的舰艇转让协议,决定提前收回租借的“灵甫号”。 1949年6月,“灵甫号”被英军驶往香港收回,舰上73名不愿再为国民党效力的官兵,趁军舰停靠之机分三批秘密离舰,辗转北上投奔解放区。 这艘命运多舛的军舰,1950年被英国转交给埃及海军,改名后在1956年苏伊士运河危机中被以色列俘获,最终于1965年彻底解体,结束了辗转三国的一生。 另一边,抵达解放区的“重庆号”并未迎来安宁,蒋介石下令空军对其展开轮番轰炸,3月4日,军舰转移至葫芦岛港后,遭到更密集的空袭,6名起义官兵壮烈牺牲。 为保护舰上精密设备和技术资料不被炸毁,中央经过慎重研究,决定将“重庆号”自沉。 1949年3月20日凌晨,官兵们拆除了所有武器、雷达和通讯器材,打开海底门,这艘见证了正义抉择的巡洋舰缓缓沉入港内。 邓兆祥后来担任人民海军副司令员,为海军建设鞠躬尽瘁,而“重庆号”的故事并未随着沉没落幕,1951年4月,国家成立打捞委员会,将其从葫芦岛海底打捞出水,拖至大连船渠工厂检修。 中央曾计划修复这艘巡洋舰,但据苏联专家估计,改装费用高达2亿卢布、耗时需4-5年,也不符合当时的战略防御方针,最终决定不再修复。 舰上的主机被移交发电厂,火炮成为军事院校教具,舰体则先后作为水上仓库、海上宿舍船,直至20世纪90年代初期才被拆解,仅在军事博物馆留存下一面舰旗和一座船钟。 那些起义官兵用勇气选择的道路,最终铺就了新中国海军的基石,他们的精神,始终闪耀在人民海军的发展历程中,见证着一支现代化海军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崛起。 参考信源: 民革党员黄杰与“灵甫号”起义 2015-12-21 大连统一战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