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截瘫,胸部以下全没知觉。一个连大小便都无法自理的女人,不仅嫁了千万富豪,生了个活蹦乱跳的儿子,现在居然还想……再生一个。 1998 年夏天的纽约皇后区,本是一个属于体育与青春的舞台。彼时 17 岁的桑兰,作为中国体操队最具潜力的女子跳马选手之一,正准备在友好运动会上迎来属于自己的高光。 她之前刚刚在国内的比赛中摘下全国跳马冠军,教练、队友甚至国外媒体,都认为她是下一位能够冲击世界顶尖水平的中国体操新星。 但命运选择在一个无比普通的热身时刻改变方向。 7 月 22 日,桑兰在跳马训练中起跳,翻转,落地。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瞬间,她的身体像被硬生生按下的暂停键,重重砸向地面。 颈椎折断、脊髓受损——这意味着,她再无法依靠双腿站立,“高位截瘫”成了医生口中的判断。 那一年,她 17 岁,正处在一个运动员最锋利的年纪。 事故之后,桑兰被紧急送至美国医院,接受了脊柱重建手术。医生告诉她:“你可能永远无法再走路。” 对于一个把身体当做生命全部意义的体操运动员而言,这句话无异于判决。但在漫长的康复期里,桑兰展现出来的,依旧是那个在训练场上无数次摔倒又爬起来的小姑娘。 虽然她无法恢复双腿功能,但她努力让手臂逐渐重新获得力量;无法再做高难度动作,她就尝试重新学习吃饭、写字、握笔。 对普通人来说简单的“伸手拿水杯”,她可能要花上几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 她后来在采访中说:“痛苦不是选择,但继续活下去是。” 随着身体逐渐稳定,事故本身的责任也成为她人生中另一个沉重议题。桑兰认为,自己受伤的原因并非单纯意外,而是当时热身阶段垫子被移走所致。 她提出了诉讼,希望能够获得责任认定与合理的赔偿,也希望推动未来国际赛事中增强运动员的安全保障。 她还在恢复期间公开声称自己在住院期间曾遭遇来自监护人的性骚扰,为此也提出了相关指控。 这些举动使她站在媒体聚光灯中央,也使她不仅是“受伤的运动员”,更成为一个敢于为自己发声、为制度漏洞发声的年轻女性。 无论舆论如何解读,她始终保持了自己的立场:她不希望其他运动员再经历同样的伤害。 几年之后,桑兰回到中国。身体状况虽然受限,但她的人生路径重新展开。 2002 年,她考入北京大学新闻专业。那个时候的她每天坐着轮椅,在校园里穿梭。 许多同学第一次见到她时,都忍不住在心里震动:原来一个女孩,即便经历如此巨变,依然可以把生活过得如此坚韧。 她开始担任体育类媒体的特约记者,参与 2008 北京奥运会相关工作。她的身份不再是赛场上的选手,而是拿着话筒、面对镜头的解说者。 这种“换角色重返体育世界”的方式,是她为自己找到的全新舞台。 她也参与成立“奥运之星保障基金”,希望未来受伤或退役的运动员能在制度上得到更好的保护。 她以自己的经历为引子,希望推动社会意识到:体育不仅需要荣誉,更需要一个完善、安全的人文系统。 2013 年,桑兰与前国家击剑队队员黄健结婚。这段婚姻在当时得到媒体关注,但更多关注的是——她是否有可能成为母亲。 医学界的解释很清楚:高位截瘫意味着下肢功能丧失,但并不等于失去生育能力。只要生殖系统未受损,怀孕是可能的。 然而,对于一个依靠轮椅生活、生活起居需要辅助的人而言,这条路依旧充满不确定。 桑兰自己没有犹豫。她说:“脊髓损伤是外伤,不是内伤。身体残疾不是我不做母亲的理由。” 2014 年 4 月 14 日,她通过剖腹产顺利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她在微博上写下:“这是一个新的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