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不可一世的邱清泉被击毙,据参谋长李汉萍回忆:他被击毙前就已经疯掉了,为了逃避现实,整天喝得烂醉,还搂着女护士跳舞。 邱清泉1902年1月27日出生在浙江永嘉蒲洲乡一个普通农户家庭,父亲虽识字不多,却天天逼着他背朱子治家格言。他十四岁进高等小学,成绩一直拔尖,1917年考进浙江省立第十中学,1921年以第二名毕业,随后半工半读进了上海大学社会学系,第二年又转广东大学预科。1924年考进黄埔军校第二期工兵科,很快就扔进镇压商团叛乱和东征战场。毕业后分到国民革命军第一军第二师工兵营当排长,北伐一路从广东杀到江西,专责架桥修路,1927年打南昌时亲自带队在赣江架浮桥,让大军顺利过江。1930年中原大战,他在河南平原指挥挖了几十里壕沟,死死卡住冯玉祥的骑兵。1933年晋升少将,随后去德国柏林陆军大学留学两年,专攻装甲战术和工兵。 回国后先在教导总队练兵,1937年淞沪会战带队在上海郊区抢修工事,1938年兰封战役指挥机械化纵队猛冲土肥原师团,干掉日军十几辆坦克。1939年升新22师师长,随枣会战、冬季攻势、昆仑关战役都打得极狠,1943年接手第五军时,这支部队刚从第一次缅甸远征败回来,官兵瘦得皮包骨,他先抓吃饭补营养,再分批轮训军官,把第五军重新练成国民党机械化头牌。1944年第二次入缅,带着部队在胡康河谷、孟拱河谷连着硬啃日军十八师团,硬生生在野人山里踩出一条补给线,1945年和廖耀湘新六军一起收复腾冲、龙陵、芒友,打通中印公路。他打仗从来冲在前头,动不动就拔枪督战,同僚怕他,上司烦他,士兵恨他,却没人敢说他不会打仗。 抗战胜利后邱清泉继续掌第五军,1948年升第二兵团司令,统十二万人马,带着第五、七十、七十二、七十四、十二军这几块硬骨头开到华中。他那股狂劲更上头了,见谁都敢顶,蒋介石都得让他三分,军中“邱疯子”的外号彻底坐实。可就是这股谁都不服的疯劲,到了淮海战场成了致命毒药。1948年11月战役一打响,第二兵团就被困徐州周边,补给线早断了,士兵天天啃树皮啃草根。邱清泉还死命令加强防御,可解放军炮火一天比一天猛,阵地一天天缩小。他抓逃兵当场枪毙,杀得手软也没用,人心早散了。 12月开始,他从当地强拉几千青年学生当炮灰,这些孩子连枪都没摸过就被赶上前线,上去就成了解放军的活靶子。为了稳军心,他把女学生拉进军营唱歌跳舞,自己也上去搂着转圈。后来干脆把第二十四医院二十多岁的女护士陈某留在身边当专属“慰问品”,白天带着她到各军喝酒,晚上拉回指挥部继续喝。他还迷信风水,指挥部从村里搬树林,又搬河边高地,再搬小土丘,一共搬四次,士兵扛着电台弹药箱来回跑,脚上血泡磨破冻成冰碴子也没用。 局势越烂他喝得越凶,每天中午就开威士忌,一瓶接一瓶,喝完倒头就睡,外面炮声震天他都不管。参谋进去汇报阵地又丢了,他挥手让人滚,拔枪朝天花板崩一枪吓唬人。1月上旬,他把陈某强留在指挥部,天天逼她陪酒跳舞,酒瓶滚一地,地图被煤油灯烧焦他都不管,只顾搂着人转圈。李汉萍回忆,那时候邱清泉已经完全神志不清,嘴里反复念叨年纪大了该享受的全享受了,看也看饱了玩也玩够了,整个人就是行尸走肉。 1月9日夜里,最后一道阵地也丢了,他把剩下半箱酒全搬进屋,一瓶接一瓶往死里灌,灌完就扯着陈某发疯似的转圈,卫兵站在门口大气不敢出。有人劝他突围,他破口大骂,拔枪打墙。逃兵越来越多,他抓到就枪毙,可杀得手软还是挡不住。指挥部里酒气熏天,他搂着陈某摇摇晃晃,醉眼迷离地说出那句“看也看饱了,玩也玩够了”,李汉萍看在眼里,心彻底凉透。 1949年1月10日凌晨四点,解放军总攻开始,第二兵团像雪崩一样散架。邱清泉酒醒一半,看见官兵扔枪狂奔,他朝天连开几枪骂娘也没用,只好抢了一套士兵破棉袄套上,头发乱得像鸡窝,带着十几个亲信混在乱军里往西北逃。天蒙蒙亮,队伍爬过一片开阔地,解放军机枪从侧翼扫过来,他猫腰狂奔时胸部被一串子弹掀翻,整个人向后仰倒在雪地里,身中七枪,当场毙命。尸体被残兵浅浅埋在路边,后来解放军根据俘虏供述挖开上千座野坟才找到他,掀开破棉袄一看,胸口七个弹孔连成一排,鲜血冻成硬块。 陈毅两次写信劝降,信转到邱清泉手里,他看都不看就扔火里烧了,第二次还是一样,烧得干干净净。他到死都不相信解放军会优待国民党高级将领。那个曾经在缅甸丛林里杀气腾腾、在昆仑关下嚣张跋扈的邱疯子,最终就这么窝囊地倒在淮海平原的冻土里,一代狂人彻底完蛋。
